霍靳听到“鬼门”二字,有些恍惚,在这之前,他还送过一套鬼门十三针给姜池鱼。
她也并未提起这其中的牵连,但听江淮序轻描淡写地几句话,霍靳陷入沉思。
“你是哪片大陆来的人?”
霍靳问道。
江淮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你居然知道那片大陆,看着小,还挺有见识。”
“之前听父亲提起过。”霍靳如实道。
“师妹跟我同出鬼门,说出去兴许很多人不会相信,但的确……鬼门存在遥远的传闻之中,不过小兄弟,你别担心。”
江淮序倒是好心的很,说鬼门并非如同传闻之中那样杀戮,也不是地狱。
“我们都是正常人罢了。”
“那你们会离开吗?”霍靳满眼担忧,他知道姜池鱼的身份之后,更加担心的是她会离开。
而不是别的什么事情。
江淮序低头,看了一眼一侧的少年:“自然会,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师妹也希望跟我回师门。”
“……”
霍靳不再说话。
一路上江淮序说了不少,都是跟鬼门有所牵连的事情,那片神秘的大陆在慢慢揭开它的面纱。
……
姜池鱼把霍靳送走之后,便回去了,督公府内忙碌的人,一群人在搜寻着什么。
她走到江原的身侧:“怎么了?这么大张旗鼓。”
“督公说府上进了刺客,让属下彻底搜查一遍,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夫人您多少小心一些。”
江原再三叮嘱,听闻督公大人的语气,看来是进了一个厉害人物。
姜池鱼悬着一颗心,推开书房的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跑,府上不太安全,万一出什么意外。”
“怎么了?”姜池鱼看着面前的男人纳闷的问道,“什么不安全,督公府的守卫森严,怎么可能出现无关紧要的人。”
姜池鱼还想多问两句,便听到门外白鸢哭着跑进来。
“师兄,还没找到吗?”
“嗯。”
男人应了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是个厉害的,到时候嫂嫂陷入危险之中。”白鸢满是担忧的看向姜池鱼,“继续找吧。”
姜池鱼拧着眉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好端端怎么会有刺客闯入?”
“我今早起来就看到了不寻常。”白鸢说那人险些对她动手,但速度太快,“对了,那时候我瞧见嫂嫂就在不远处,嫂嫂刚才出府,是做什么呢?”
白鸢将话题一转,引到了姜池鱼的身上,一副要姜池鱼交代清楚的口吻。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姜池鱼嘴角带着一丝笑,顿觉可笑。
男人怕两人吵起来,也是烦躁府内发生的事情,明明把人关得好好的,可密室之中早已经人去楼空。
里面空空荡荡的,他很怕会出什么端倪,万一真的杀回来,他要怎么证明。
男人的紧张全都落在姜池鱼的眼中。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取代我成为霍夫人吗?”
“什么话,嫂嫂这又冤枉我了。”白鸢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姜池鱼打了个哈欠,累得不行,她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这些天奔走也太过忙碌。
入夜。
姜池鱼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环境之下,看不出什么,但能听到开门声。
大晚上的是要去哪里?
姜池鱼在男人离开之后,紧随其后,她看着男人隐入黑暗之中,进了后院。
“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
不远处站着个男人,很眼熟,姜池鱼竖起耳朵,在脑子里分析那熟悉的声音是谁。
“抱歉,白日里姜池鱼看得紧,我怕她发现什么。”男人倒是恭敬。
待那个人转过身来,姜池鱼一瞬就认出来了。
那不是俞相吗?
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督公府。
“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是一件都做不好,你没有他的魄力,再这么下去早晚被人诟病。”俞相呵斥道,“如果不是他挣脱束缚,我也不会记着找你回来。”
“替身就是替身,你就是个废物。”俞相怒斥道,“别忘了当初我怎么培养你的。”
“我明白的,不会让相爷失望的。”男人低着头,任由俞相责骂。
也不敢还嘴,姜池鱼听着俞相暴躁的谩骂声,过去很长的时间,也没什么动静。
居然那么卑微。
男人不说话。
“真的那个务必看好了,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近日天河水灾的事情,想办法让我的门徒去办。”
俞相交代了几句,姜池鱼皱着眉头,天河发大水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霍靳主要负责人员的调动,听闻那边灾害特别的严重,可这替身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紧不慢,连着拖延了很长时间。
“这次赈灾款项不小,务必办好,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是。”
俞相没再逗留,就离开了,姜池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没想到藏在假男人身后的人就是俞相。
姜池鱼不想再等了,她往前走一步,完全的暴露在替身的面前。
那男人紧张的声音都变了:“夫人怎么在这里,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姜池鱼诧异的很,“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跑到这里跟什么人相会了?”
姜池鱼在男人身侧转了一圈,故意要他害怕,明知道俞相离开了,可姜池鱼还要给足男人压迫感。
“怎么会呢,夫人不要多想。”男人紧张的很。
“让我找找,有什么可疑的人。”姜池鱼深呼吸一口气。
“不要再闹了。”
大概是被压迫的久了,男人已经耗尽了内心对姜池鱼最后的耐心,他本就不喜欢姜池鱼,也不是霍靳,整日里生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怕被揭穿一直藏在霍靳的马甲之下。
他讨好姜池鱼,宠着他,可在他内心深处,怎么会对白鸢那样温柔的小姑娘不动摇。
“就这么放心不下我,你在怀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