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风平浪静,反而让姜池鱼内心不怎么安宁,宫内倒是没有传出什么来。
那日的事情之后,霍靳跟俞相的关系没有达到冰点,反而变得更好了。
姜池鱼想不明白。
恰逢年底,城内热闹非凡,姜池鱼不想见白鸢,她却缠得特别紧。
“嫂嫂不介意吧,我穿得跟师兄很像。”
“?”
“梨园新上的折子,应该是你爱看的。”霍靳轻声道,这几日,姜池鱼都在躲着他。
做什么都有所避讳,霍靳生怕两人之间有过隔阂便想着带姜池鱼去看戏。
谁知道白鸢跟的紧。
梨园近来多了一些新的规矩,进门之后身上的兵器利刃全都被收走,还要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异端。
等到进去之后,整个空间都格外的昏暗,姜池鱼蹙着眉头,不满这其中的气味。
她起身要走,却被霍靳一把拽住了手腕。
“怎么了?”霍靳小声询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姜池鱼闻到那股浓重的腥味,她很不舒服,忍着想吐:“味道太上头了。”
“嫂嫂,不会是你身上的味道吧?”白鸢说压根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可能是姜池鱼自己身上的味道。
“呕。”
姜池鱼没忍住,吐了起来,一旁的白鸢格外的嫌弃,她捏着鼻子道:“嫂嫂这样,怕是看不成戏了吧,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呕,这到底是什么气味。”
他们坐在包间里,那味道也是一阵一阵的,今日听的戏,倒是不同,一个丑角跳了出来,开始讲述一个一个离奇的故事。
就在姜池鱼他们听得全神贯注的时候,黑暗之中一个诡异的人影闪过。
白鸢被吓了一跳,当即拽住了霍靳的衣袖。
“师,师兄……有鬼。”白鸢小声道,一把扑入霍靳的怀抱。
不过一瞬,姜池鱼眼眸沉了沉,看到身侧的动静,光虽然暗淡,但却可以窥见光影。
看着女人那细微的小动作,姜池鱼不免有些失落,霍靳没有推开身前的女人,由着白鸢动手动脚。
“唔。”
黑暗之中,一声暧昧无比的声音。
啪地一声。
突然幕布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鬼脸,一瞬间吓得所有人都尖叫,白鸢彻底软了脚,倒在霍靳的怀里。
“师兄,有鬼,我好害怕。”
“不怕,我在。”霍靳抱住了怀里的女人,声音也变得暧昧的很。
姜池鱼分明瞧见两人交握的手,她的眼眸沉了沉,咳咳两声:“假的而已,怕成这样就不要出来看诡戏了,看点儿情情爱爱的不好吗?”
“嫂嫂。”白鸢听到姜池鱼的声音,当即放开了霍靳的手,脸色紧张的低着头。
姜池鱼不动声色,在玩桌子上的茶杯,她将盖子扣在一旁,又将茶杯里的水倒了出去。
周而复始,直到这一出戏落幕,伴随着那悲伤的唢呐声,她看到白鸢的神色彻底的变了,就好像真的见了鬼似的。
回去的路上,姜池鱼对霍靳跟白鸢做的事情未曾有过多的言语。
但是那一晚,白鸢真的被吓住了,白天那些鬼脸出现在她的梦中,睡得并不安生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来。
白鸢敲开了霍靳的房门。
姜池鱼侧躺着,一副熟睡了的样子。
“师兄,我知道半夜上你的门,这事情不怎么好,传出去对你名名声有损,可是……鸢鸢很怕。”
白鸢急得很,说话间都带了哭腔:“鸢鸢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白天所见,我真的睡不着。”
“这世上也没有鬼,不过自己吓唬自己。”霍靳想要解释。
可突然鼻息之间一股奇怪的香味传来,白鸢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扑入他的怀中。
一时之间,男人僵硬的身子,霍靳没有推开身前的人。
带着白鸢进了屋子,姜池鱼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动静,但她揪着手,不为所动。
听着白鸢嘤嘤啼哭了一整晚,说得都是那样暧昧的话。
“哭够了就去旁边睡吧,吵着我头疼。”姜池鱼到底忍不住了,若是害怕进来也就罢了,怎么在那边说个没完了。
男人眉头深锁,姜池鱼也不打算忍了,她坐直身子。
“要不要把床也让给你啊。”
白鸢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姜池鱼又继续道:“你们若是想勾搭,直白一些好,免得我还要受苦。”
“夫人这又是何必呢。”霍靳拧着眉头,“师妹只是害怕,她又不曾做什么,我们之间清白的很。”
“啧。”
清白?
姜池鱼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越发可笑,她忍不住爆发了,指着两个人:“你们若是清白,那才是可笑了,就差滚到一块了,我倒是没想着,大人竟然喜欢偷偷摸摸的。”
姜池鱼怒目瞪着霍靳,全然一副失去理智的表情。
她怒火中烧,忍得也是够够的。
“大人若是喜欢,娶了便是,毕竟也是会心疼人的小师妹啊。”
姜池鱼连连怼着,白鸢当即便哭了。
“我跟师兄真的没什么,嫂嫂何必污蔑我。”白鸢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这样诬陷一个女子,嫂嫂算什么本事?”
“行了。”
姜池鱼生气地夺门而出,将两个人留在屋子里。
那股奇异的香味再一次回荡在屋子里。
白鸢抬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生起了保护欲。
霍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睡吧。”
“好的,但……师兄,嫂嫂她那样的生气,没事吧?”
“无碍,不必理会这些。”霍靳沉声,“督公府,我才是主人,她只是闹些小脾气罢了。”
“……”
白鸢欲言又止,可有些话她的确没有立场去说,她倒是不觉得师兄喜欢这样的女子。
刚才那一通火发的,姜池鱼整个人都豁然了,她走在院子里,摸了摸心口。
“演技怎么样?”姜池鱼一挑眉,对身侧的温壶酒说道,“拿捏的很到位吧。”
“确实可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爆发了。”温壶酒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我这边没有进展,没有发现霍靳在什么地方。”
“……”
姜池鱼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赝品就是赝品,做了那么一出戏,可惜姜池鱼压根没有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