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知道南宫墨话语之中的意思,可这件事情不在她。
南宫墨的眉头深锁。
在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该怎么走。
“先走了。”姜池鱼看了一眼时间,一会霍靳便会来接她。
南宫墨追了出去,但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霍靳阴沉着一张脸,冲着姜池鱼招手。
“过来。”
身后突然出现一群的小太监,将他们重重围住,姜池鱼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九王爷深夜不在王府,跑这里做什么?”此刻的霍靳,气压低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总之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姜池鱼的心脏上。
南宫墨低声道:“我与夫人有些话要说怎么了,督公大人管的那么紧是吗?”
“与我夫人有什么可说的。”霍靳走到了亭子里。
姜池鱼遥遥的看着两个凑得很近的人,霍靳在南宫墨的面前说道。
“想让俞知知死的更快,你且放心将手伸到我夫人的身上。”
“霍靳,你在胡扯什么。”南宫墨急了,“我跟夫人之间可没什么,你莫要多想,我倒是想问问你,明明知道俞相是凶手,为什么还?”
“……”
霍靳不说话,不回复这件事情,他冷眸威胁道:“你觉着没什么,但在本座看来,你僭越了。”
“!”
“你当真不替霍家想想吗?满门忠烈,被人这样陷害,你居然还能……”
霍靳眼神冷冽,落在南宫墨的身上。
“几时我霍家的事情,需要九王爷出面,你若真的心系霍家,当初我父亲被人冤枉,为什么你哑巴了?”
霍靳追问道,南宫墨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当初震惊朝野,所有人都不相信霍家会出这样的事情,可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替霍老将军说上一句。
哪怕霍家家破人亡,依旧无人出声。
“道貌岸然的人,最好是闭嘴,你没资格指责我。”霍靳沉声道,“再有下次,不止俞知知,九王爷也做好替自己收尸的准备吧。”
霍靳转身离开,之后快步离去,经过姜池鱼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周遭冷冽的很。
姜池鱼慌忙跟了上去,脚步加快。
看的出来霍靳很生气。
“我跟南宫墨说得是俞知知的事情,你不必多想。”
疾步而行的人突然顿住了脚步,霍靳的眼眸之中藏不住的阴沉:“夫人觉着我会多想什么?”
“没,没什么。”姜池鱼受不了霍靳这样的疏离,明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
可如今总感觉霍靳疏远自己。
“那是最好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俞知知也好,南宫墨也罢,与夫人无关。”
“可你跟我有关啊。”姜池鱼忍不住了,她性子本就沉得住气,可现在牵扯到了霍靳,怎么都稳不住。
“?”
霍靳不说话。
“你明明知道俞相有问题,却还主动调包了证据,现在那些东西还在你手里吗?”姜池鱼追问道,她的心悬了起来,并不愿意承认霍靳心凉薄。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缺少了该有的血性。
“不是说好了,夫人不掺和我的事情,不是也说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霍靳走到姜池鱼的面前,安抚女人的情绪。
可在那一刻,姜池鱼凝着神色:“若你不愿意,那当我没说好了。”
她不想变成胡搅蛮缠的人,可现在想来,替霍靳着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
姜池鱼气得径直离开了,独留霍靳一人藏在阴暗之处。
……
永寿宫内。
俞知知躺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口慢慢好了,说好的是禁足,不过后半辈子大概是没指望了。
门外匆匆进来一个老者。
俞相也不知道自己费心培养的女儿居然成了关键时候出卖自己的人。
“知知。”
“母亲。”
俞知知当即站了起来,哪怕是疼的,俞相一把撒手,那个凌乱的女人从身侧跑向俞知知。
相府的夫人却是如此的狼狈,任谁看一眼都觉得离谱。
俞知知的眼神之中存了一丝心疼:“抱歉,是我害了你。”
“你知道就好。”俞相冷漠地很,“哪怕是你如今的身份,也是我给了你,翅膀硬了,觉着能把我一脚踹开了?”
“父亲。”俞知知抱着母亲,身子不住地颤抖,“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为什么要这样……”
“呵。”俞相冷嘲一声,“明媒正娶,没有我如今的地位,她在何处?侯府没落,她如今该被发配。”
俞知知的心沉了沉,内心无比的难受,可就算是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依旧不敢真的跟父亲作对。
那是她越不过的高山,哪怕身后有九王爷当靠山。
俞知知深呼吸一口气:“父亲把我当一枚废弃的棋子,如今却要费心思来针对我。”
“你的任性,会有人替你背负,从今天起,本相便会丧偶,过几日准备你母亲的丧事吧。”
俞相话音落下,俞知知重重地跪了下去,这个无情的男人,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同样如此的残忍。
面上看着仁慈,可下手无比的狠。
“父亲,我知道错了。”俞知知朝着他磕头,“我做的事情不该牵扯母亲的。”
“为时已晚,本相已经给足了你机会,可你太令我失望了。”
俞相拂袖离去,已经给了他们母女最后见一面的机会。
俞知知倒在母亲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可反而是身后的女人淡定许多。
“知知,娘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带着你跑,害你留在相府,成了这般。”
从小到大,俞相严厉地教育,将俞知知一步步变成了一枚棋子。
可就算是这样,俞知知也不想牵连母亲。
“死了或许就是解脱了,这一次,黄泉路上给我陪葬的还有俞娇娇。”
“?”
俞知知绷直了身子。
“无用的棋子,在你父亲的手里随时可以丢弃,俞娇娇已经被赐死了,知知,他不处置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女人的话让俞知知内心难受的很,明明自己是鲜活的一条生命,却在父亲的手里成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