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还是说动了霍靳，他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她的请求，三言两语便打碎了之前的原则。
姜池鱼去到了秋家的铺子，比想象之中小的多，秋家铺子专门供给烟花之地。
本也就不缺什么单子，这几日，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然铺子也跟着关闭。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秋家老太太在跟一个穿着打扮格外鲜艳的女子说话。
“再缓缓吧，这批单子我也没办法给你。”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你家遭了白事，可姑娘们只认你们家的胭脂，我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承蒙喜欢，可真的没有办法，我儿子也去了，需要再等等。”
“那好吧。”
老太太赶紧送走了那个女人，转头便看到了霍靳跟姜池鱼。
男人守在姜池鱼的身侧，也不说话，由着姜池鱼去查。
“大人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的脸色骤然间变了，姜池鱼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女人身上的胭脂。
她摇摇头，也不必跟谁解释什么。
“再送去家里看看吧，她寻常做胭脂都在什么地方？”霍靳问道。
老太太一愣：“大人究竟在找什么？”
“你无权过问，再多一个字，本座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痛苦。”
霍靳冷漠出声，他又带着姜池鱼去了秋家，这一带都被他的人控制了，不再是以前那么自由出入的状态。
他们很快就到了秋家，迎面却见到了二儿子，那人看到姜池鱼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当即调头就跑。
“她的房间就在这边，旁边有个小房子平常制作胭脂就在这里面。”江原介绍道。
霍靳护送着姜池鱼进去，是寸步不离，生怕自家夫人会遭遇不测一样。
只是整个过程，姜池鱼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她也去了那个小屋子，里头只是一些寻常的胭脂。
“唉。”
“没事，翻遍整个秋家，我都会替你找出来的。”
霍靳蹙着眉头，要她先回去，这种地方也是不可能待得久的。
没有新的证据，这件案子也会很快了断，在九王爷身上的污名也不可能解开。
“你当真不愿意再查查？”姜池鱼问道，“摆明了栽赃，若是他们真有私情，也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再说了……”
“等等。”
姜池鱼愣了一下，她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神色鬼祟的男人。
“你，过来。”
她的手一指，二儿子被吓坏了，当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身上也有那股味道。”姜池鱼凑了过去，“虽然被其他胭脂混杂了，但是也很浓，说吧，你跟你的嫂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姜池鱼的问法太过直白，那男人被吓了一跳，也说不出什么来。
姜池鱼轻声道：“那我换一个温和一些的说法，你嫂嫂死的那天，你也有过亲密接触吧？”
“你，你。”
那男人半天说不出一句通畅的话来。
霍靳冷声道：“问你话呢，别不识好歹，非得本座动用手段你才开口。”
二儿子是个胆子怯懦的，当即跪了下来，许是霍靳真的太可怕，他竟然没有扛得住几句话就和盘托出了。
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那本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娶进门的，是母亲……偏心，觉着大哥年纪长，才……在新婚夜使了手段。”
男人边说边哭，他说那本是他的媳妇儿，却在那一晚之后，成了他的嫂嫂。
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我又能怎么样，秋家未来也不是我的，我能做的只是窝囊的活着。”
“！”
姜池鱼没想到一问，居然还问出了不少的东西来。
“我与她两情相悦，她却心甘情愿的做了我大哥的妻子。”男人咯咯咯地笑了，“这世间荒唐的事情那么多，偏偏我成了那个可怜人。”
这会儿说话倒是利索了，姜池鱼眉头深锁：“所以你杀了那个女人？”
“呵，我才不至于脏了自己的手。”
“那？”
门外，老太太颤巍巍地进门，她呵斥一声：“你还嫌不够乱吗？这种事情可以胡乱说的吗？大人，他精神错乱，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欺骗本座的下场，可不是一个死字。”霍靳冷漠的很，“带下去，给我问出实话来。”
江原当即去办，也要将这个事情弄得明白。
很快，姜池鱼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感慨为什么那个女子非要杀了丈夫。
不止是那样的羞辱，每日都遭受毒打，被秋家榨干了价值。
“本是她家的胭脂铺，秋家趁机打劫，占为己有，也是将功劳都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恶毒呢。”
霍靳感慨道，见过那老太太好多次，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却没有想到内里藏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姜池鱼拍了拍心口，又一次将线索理了理。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把九王爷牵扯上吧，如果只是出殡的时候一面之缘，又为什么非要牵扯上九王爷。
“那女子是你杀的吗？”姜池鱼又问了老太太一句。
她当即否认：“我哪里有杀人的勇气，不过平日里骂上两句，再说了我杀了她干什么，她是我们家的摇钱树，要不是她不检点，也不知道勾搭了谁，肚子里怀了孽种，也不至于……”
“？”
小仵作的报告里也不曾提起怀孕的事情，姜池鱼追问两句，才知道那是月前的事情。
“若是知道那是九王爷所为，我倒是不苛责她，能得来那样的庇护也是本事，可她倒是心狠，杀了我的儿子。”
老太太怒不可遏。
姜池鱼听得懵了，她知道九王爷是被冤枉的，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真的有个野男人在。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唉。”姜池鱼看向霍靳，“这城内最想挑拨你们关系的，还能是谁，这么明目张胆做这种事情，一来拖九王爷下水，二来给你泼脏水。”
“我不怕。”
霍靳笃定的很，就这点小手段，还企图伤到他？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