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听着小仵作他们递交的证据,又扫了那老太太一眼。
“督公大人都未出声,你在喧哗什么?”
霍靳一扬手,笑着道:“倒是不必那么着急说话。”
“是,是。”
霍靳让再传证人,一来二去听了不少,都是秋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丑闻。
秋家对待这位大媳妇可从来不好,大儿子更是对她拳打脚踢,粗暴至极不说,有时候甚至于惨叫一整晚。
邻里当初为了这个事情,也没少报官。
“明明都是她那媳妇儿在研制胭脂,怎么就成了她儿子的功劳,要我说,没她家那媳妇儿,怎么也做不成现在的胭脂铺。”
“你胡说个什么劲,你个狐狸精。”老太太听到这话,当即撸起袖子,想要上前扭打。
可碍于霍靳在此,老太太也不敢闹出什么大的来。
“就算如此,她那个毒妇存了杀心,毒害了我的儿子,这又从何说起。”
“你闭嘴。”霍靳慵懒的伸手,指了指那个老太太,再无其他,“再说一个字,本座打你十巴掌。”
霍靳的耐心本就不怎么好,又没有睡过,一晚上的折腾,再加上这老太太实在是聒噪的很。
老太太一个哆嗦,知道霍靳是招惹不得的,之后又上来了好几个证人,都证明了女子在秋家遭受了虐待。
心底生了要杀死丈夫的心思,也没什么,只是这个案子,跟九王爷的不太一样。
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九王爷坐在一侧,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小仵作出示了大儿子体内发现的毒,与九王府又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与在九王爷房内搜查到的一模一样,大人,此番证据便是如此。”
一时之间,怀疑是九王爷伙同秋家媳妇一起毒杀了她的丈夫,之后又有了争执才被虐杀。
南宫墨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在守备森严的九王府之中,悄无声息的放下毒药,又将尸体放在他的房内。
“本王不是傻子,这般明显的事情又怎么会做,栽赃陷害之人未免太过低估本王的脑子。”
南宫墨也是生气,这么低劣的栽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霍靳这个时候却沉默了,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督公大人觉着呢?”
“……”霍靳不出声,他昨夜太过疲倦,又没有好好休息,再被这种琐碎的事情烦了。
本就没什么好心情。
过了一阵子,霍靳睁开眼睛:“既然证据确凿,那便先关押了九王爷,等到确认了,本座再做定夺,都散了吧。”
“你!”
南宫墨哪里想到霍靳居然就这么顺着往下了,连多思考一点点都不愿意。
亏得他还觉得霍靳会公平公正,毕竟在背后栽赃他的人,肯定不是霍靳,想着借霍靳的手还自己清白。
“你简直胡闹。”
南宫墨气呼呼的吼道,霍靳盯着他看:“这么,王爷这是质疑本座?那就上报给皇上,要他换人好了。”
明明当初强行要留下他的人就是九王爷,如今反水的也是他。
这男人怎么如此善变。
“本王真的失望透顶了。”
南宫墨一甩袖子,紧跟着被带了下去,他是皇亲国戚,也是唯一幸存的王爷,自然不可能被扣押在牢里。
只是简短的禁足,如此一来,外面更是风言风语。
姜池鱼听了一耳朵,直到晚上看到霍靳的时候,才发现他风尘仆仆的,好似从什么地方赶回来。
也并不是为了南宫墨的事情。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有事情告诉你。”姜池鱼追了过去,满是殷切地说道。
“怎么了,我不过一日不在家,夫人便想的紧了?”
霍靳嗤得一笑,那明媚的模样,险些把人都晃瞎了。
姜池鱼哪里经得住这些,她是个脸皮薄的人,不像霍靳,随随便便开口,就会撩人。
“九王爷他不是凶手,你怎么给扣押起来了,大人不像是愚钝的人啊。”
姜池鱼纳闷的很。
“……”
霍靳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以为姜池鱼是想自己了呢,谁知道张嘴便是南宫墨的事情。
“鱼儿这么关心别的男人,就不怕夫君吃醋吗?”霍靳委屈的很,张嘴问道。
姜池鱼顿了顿,她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吃……什么醋?这不是破案吗?”
“不管。”
霍靳执拗的很,霸道非凡,他伸手,一下将人捞上了马背。
“不准乱动!”
霍靳在姜池鱼的耳边说道。
“我的马不怎么听话呢,鱼儿若是胡乱的动,保不准它会怎么样。”
“你威胁我。”
姜池鱼无语的很,怒斥一声。
“是鱼儿自己惹我生气,哪有不关心自家夫君,去关心别的人。”
“这?”
姜池鱼怎么都想不到当朝的督公居然那么爱吃醋,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关心九王爷,是关系到他的名声。
“因为南宫墨,现在外面都在冤枉我呢。”霍靳轻声道,“说是我设计陷害,又是毁了他,啧啧,本座若是出手,哪里是这样漏洞百出的陷阱。”
姜池鱼听着霍靳趁机还夸一夸自己,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所以啊,大人咱们更应该快些破案才对,走,去案发现场,去那死者的家里看看。”
姜池鱼催促道。
“鱼儿怎么那样关心?”
霍靳纳闷了,这个案子,怎么都跟姜池鱼扯不上关系,她也不是八卦的人,怎么这件事情就那么上心。
霍靳察觉的出来她的异样,赶忙问道。
“最好老实交代,不要骗我。”
“我那是替你做事。”姜池鱼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借口太假了,她拧着眉头,“其实是……我看中了那个胭脂的方子,我想要那个配方。”
“?”
就这?
霍靳迟疑的很,但也没有再怀疑。
“你若想要,本座让人去找便是。”
“不行,你们都闻不出那股味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得我亲自去才行的。”
姜池鱼也怕现场被破坏,也怕找不到那份胭脂的方子,她那么殷切,可不是为了南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