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姜池鱼跟那个男人,她看了男人一眼,有些紧张,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于无言的压迫感。
“我叫黎珞,是南疆控蛊之人,说实话我从未亲眼所见蛊王。”
黎珞说他是第一次见金蚕蛊,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都说金蚕蛊不认主,可却在一个人的身上窥见。
“我也是第一次,说起来是个意外。”姜池鱼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有些恍惚。
那人明明是要自己的命,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金蚕蛊进了她的身体,认她做主。
“如果金蚕蛊排斥一个人的话,会出事?”
“你会爆体而亡,那还是没什么痛苦的,如果出现更惨烈的反应,死相极其惨烈。”
黎珞介绍完毕,要姜池鱼躺下来,他操控手里的那个铃铛,没有一会儿,便听到一股响声。
紧接着,在召唤之中,姜池鱼体内那只金蚕蛊从耳朵里爬了出来,通体泛着金黄,黎珞的眼睛都亮了,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
简直叹为观止。
“它果真认真了,夫人往后还是要学一下控蛊之术。”黎珞沉声,“我这里有一本秘术,夫人若是得空可以学习一二。”
黎珞说完,将一个册子递给了姜池鱼,他所能解释的不多,那册子上也仅仅只是简短的介绍。
“如果夫人想要很好的运用这只金蚕蛊,那还需要去南疆一趟。”
“那还是算了吧,若是平生有空,倒是可以。”
姜池鱼眼下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她在意的不是这条金蚕蛊在她的体内能发挥出什么效用。
而是她目前的境地。
“你之前说,金蚕蛊被我的情绪牵动,是因为爱情吗?”
“不,爱恨情仇,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可能会出现,所以夫人若是以血养蛊,往后会好许多。”
黎珞简单的说了几句,姜池鱼松了口气,大概是私心占有欲在作怪。
幸好不是爱情。
她悬着的心 算是放下了,黎珞说往后百毒不侵,可怀璧其罪,姜池鱼体内有这只金蚕,往后怕是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黎珞站了起来:“夫人既然说阴差阳错得来,那必定是这城内的人,他丢了这只无上至宝,一定会要夫人付出代价的。”
“……”
姜池鱼揉了揉眉心,明明就是那人要自己的命,谁知道成了这样。
她叹了口气:“多谢,我明白了。”
姜池鱼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也了解了一些关于金蚕蛊的事情,至于更多的,黎珞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只想保住性命。
黎珞离开的时候,霍靳已经入宫了。
姜池鱼啐了一口:“真忙呢,哄完这边哄那边,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
……
永寿宫。
里面传来一声声暧昧的惨叫。
“还是督公大人有本事,娘娘起初还不肯吃药呢。”
“也是,可惜了督公大人这辈子也……”
殿外两个宫人在议论,说些什么,声音不大,殿内,霍靳遥遥地坐着,看几个小太监给俞知知全身上下按摩。
“怎么样?”霍靳清冷的声音响起,“娘娘如今可还觉得身子沉。”
“阿靳。”
俞知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她身上疼得很,看向不远处的霍靳。
好得很!
俞知知身上酸痛的很,猛地一脚踹开身侧的小太监,怒道:“还不快滚,哀家的玉体也是你们能碰的?”
那几人被呵斥离开,俞知知红了眼,看着霍靳:“非要如此?”
“都说了本座不是医者,对于这些东西不甚了解,替你找几个手法专业的,又要生气?”
“霍靳。”
“知知。”霍靳轻声喊了一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喊过俞知知的名字了,“你我自小相识也有些时日,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你不必心存幻想。”
听到这般主动撇清楚关系的话,俞知知更是气的胸闷。
俞知知怒吼一声:“哀家不明白吗?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明白了,何必来戳破哀家的幻想?”
“本座从未,答应过你的事情,也都兑现了,知知,你知晓本座不喜那些。”
霍靳冷漠出声,如若他真的愿意,有是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
可是他没有,霍靳不爱她,也不会把心放在俞知知的身上。
突然光着脚丫的女人朝着霍靳跑过去,她一下抱住了霍靳,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腰。
“阿靳,不要推开我好吗?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了。”
俞知知说着说着哭了,满腔委屈,从未与人说起。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这段时间霍靳一直不见她,躲着她,忙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趁着俞家大哥要班师回朝。
“我已经成亲了,再说了我从未喜欢过你。”
“阿靳,明明你对我百依百顺,为什么那个女人一来。”
“与她无关。”
霍靳冷漠出声,看着那样情绪的俞知知,内心深处一股恶心,翻涌上来。
俞知知看着他:“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你那么在意她,倒不如哀家干脆成全了你们。”
“?”
“俞家不会再用我的恩情要挟你,我是救过你,但……”俞知知看向霍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俞知知也不明白为什么。
霍靳又重申了一次:“之前的话也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你不愿意,那本座也不会顾虑太多。”
“你羽翼丰满,现在要对俞家动手是吗?”俞知知激动不已,“我知道,你恨我父亲,但是阿靳你要知道,一个父亲一个兄长,他们在一起……”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霍靳几番重申,但俞知知根本没有当回事。
在她的眼底,他们依旧跟当初一样,还是那样的关系。
只是时光荏苒,再也回不去了。
殿内安静的可怕,俞知知吸吸鼻子,眼圈里都是泪水,她深呼吸一口气。
“我不想……我们最后会成为敌人。”
“这在于你。”霍靳又说道。
这样冷漠的话,刺痛了俞知知,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攥着。
“当心吧,兄长回来了,他并非一个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