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明为难地说道。
“真不知道。”
霍靳的眼底沉了沉,半天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姜池鱼的脸上。
睡梦之中的她似乎并不安稳,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再想想。”
“别为难我了,她的身体真没有问题,恕在下医术不精。”慕清明也是心急,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
霍靳心慌的很,连神医都找不出的病症。
“咳咳。”
姜池鱼呛了一下,从梦里惊醒过来,看着床前站着的两个人,她吓了一跳,猛地攥住了被子,诧异地看向两个人。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我床头干什么?”姜池鱼只觉得纳闷,好端端的不睡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真要命。
“没,没什么。”慕清明慌了,霍靳出现在这里情有可原,可他呢,“我只是路过,你们先休息吧。”
慕清明脚底抹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姜池鱼跟霍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面面相觑。
姜池鱼不说话,霍靳也不开口,她也不敢躺下去,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霍靳不高兴了。
“不睡了?”
黑暗之中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夹杂着什么一样,姜池鱼顿了一下。
“睡,睡啊,怎么不睡,但是大人不睡吗?”
“还叫大人?”霍靳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转瞬看到姜池鱼侧躺在里面,他也和衣躺下。
霍靳不说话,一直都还在沉默,他也侧躺在姜池鱼的一旁,看着那有些紧绷的背影,不说话。
“不叫大人叫什么?”姜池鱼纳闷了,这男人心里憋着一股气的样子,大半夜不睡觉。
跟慕清明搁她面前研究她呢,姜池鱼不敢多说什么,她只觉得现在的霍靳奇怪地很。
“……”
霍靳不说话,只是躺在那边,姜池鱼又试探了一下。
“霍大人?”
“霍靳?”
“督公大人。”
“哼。”
黑暗中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傲娇的明显,姜池鱼听着声音,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在她看来,霍靳傲娇的很,尤其这段时间接触,越发觉得霍靳阴晴不定。
漫长的夜,姜池鱼也不知道怎么去跟霍靳沟通,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霍靳早早地离开了,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床。
她开始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督公府内,一早就来了不少能人异士。
姜池鱼走到外面,看着那些打扮各异的人,她问了江原一句。
“什么时候大人决定开马戏团了?”
“……”
“啧啧啧,你看那个还会变魔术,大人这是打算转行了?”
“不是的,夫人。”江原慌忙解释道,“是主子交代的,谁能解开夫人身上的疑难杂症,就重赏,但目前看来根本没有人。”
居然是为了她?
姜池鱼狐疑了,闹出那么大的阵仗,简直搞笑,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主子请您进去。”江原轻声道,“说是要问诊,有个南疆来的高手,说夫人这般大概是中蛊了。主子说让您醒了过去,到时候也好分辨一下。”
“好。”
姜池鱼没有拒绝,直接跟着进了里间,她走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很香,很腻那种,姜池鱼走到了里面,乖巧地坐在霍靳的身侧。
“大人?确定是中蛊吗?”
看身侧坐着的人的穿着,南疆特有的服饰,但很古怪,他是个男人,上半身几乎是裸着的,身上有很明显的纹身。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男人紧闭着双眼,脸上是画出来的奇怪妆容。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此刻的姜池鱼。
“就是她?”
“嗯。”
南疆极富传奇色彩,各种能人异士诸多,姜池鱼走过去,却见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铃,在她的耳边摇了摇。
不多会,头疼得快要裂开,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爬。
姜池鱼疼得捂住了脑袋,男人一下扣住了她的脑袋。
“就是蛊,金蚕蛊居然在你的体内。”他的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看着姜池鱼不说话。
那种审视让姜池鱼很不舒服。
“金蚕蛊会怎么样?我这样流血,不会要失血而死吧?”姜池鱼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看着脸色凝重,一副姜池鱼时日无多的表情。
过了没一会,姜池鱼忍不住了。
“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能不能给个准话?”
“唉。”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很。
连带着身后的霍靳也变了个模样。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运气!金蚕蛊千年难见,是蛊中之王,它不会轻易认主,却能在你体内生存下来。”
男人激动的很,眸色晶亮,看着姜池鱼。
这么听起来是个好事?
“那为什么我会吐血不止。”
“这……金蚕蛊克情丨欲,若是动情,蛊便被会催动,它会连带着你的身体发生变化。”男人解释道,“但是无碍,它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坏处。”
男人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姜池鱼算是明白了,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可她明明不爱霍靳,为什么会情动?
“你再仔细检查一番。”霍靳催促道,不太放心,他愣是没有听出男人话外之音,“吐了那么多的血,就算身体再怎么好,也扛不住。”
“夫人该学着去调动那只蛊,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它可保你百毒不侵。”
男人看着姜池鱼,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好的蛊。
本就是存在于南疆的传闻之中。
“夫人若是愿意,我可以将那只金蚕唤出来。”
“好。”姜池鱼也想彻底弄清楚身体是怎么了,这种不受控制,时不时出点血的状况不可以再有了。
男人看了一眼霍靳,后者不动,男人催促道:“这里不能有外人,不然金蚕会害怕,它不会出来。”
“本座也是外人?”
“嗯。”
那人胆子很大,根本没有半点惧怕,是迎难而上,姜池鱼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这个男人多小气。
局面一度十分尴尬,僵持着,以为霍靳不会走,但男人倒是听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