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仪式完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等到朱瞻壑忙完一切事情,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了。
可即便是这么晚回来,杨采萱、香香、幸竹、也都在门外候着,一旁站着一众奴仆。
朱瞻壑顿时展颜一笑,一路风尘,顿觉洗净。
“夫人,这么晚了,何不早些歇息?万一感染风寒可咋整?”
“哪有夫君远归,妻子在家不迎接的?而且这都快要六月天了,哪有那么容易感染风寒?”
杨采萱站在中央,看着朱瞻壑,笑吟吟的说道。
朱瞻壑挠挠头,是啊,都要六月了。
转眼之间,去交趾都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了。
“回府回府!我给你们三个,带了礼物回来。”朱瞻壑笑着说道。
“巧了,妾身也有礼物给夫君。”杨采萱也回应道。
很快,一行人就走进汉王府的内宅。
“这是我在南边偶然所得,觉得极为不错,就带了回来,可以让能工巧匠打造成镯子,应该还算不错。”
朱瞻壑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种水极好的冰种翡翠原石,不大,就只有一个镯位,多余的边角料,也许能做玉牌或者小的吊坠。
缅甸越南这样的地方,非常盛产玉石,即便是后世,你要是去东南亚或者是云南西部旅游,遇到那些黑心导游,他就会让你出钱买翡翠。
当然,都不是什么好货,是翡翠,但不是什么好的翡翠,一百块的玩意儿,他能卖你上千。
但是朱瞻壑手里这块,就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因为没有人敢糊弄他。
要是换做后世,这样的冰种翡翠制成的手镯,少说也得是上千万。
杨采萱极为喜欢,这样贵重的礼物,无论换做是谁的,傲视都会喜欢。
“多谢夫君!”杨采萱笑着接过。
而香香和幸竹,同样有所收获,但是和杨采萱的比起来,就有些差距了。
当然,她们也不会因此吃味,毕竟杨采萱是主母,跟主母做比较,那不是自讨苦吃?
朱瞻壑摊开手,笑吟吟的看着杨采萱。
“夫君这是何意?”杨采萱故意说道。
“夫人不是说有礼物给我,不会不作数了吧?”
香香姑娘捂嘴轻笑,幸竹同样站在一旁,眼中带着笑意。
杨采萱指了指香香姑娘的肚子:“夫君,礼物在此处,恕妾身无礼,实在是取不出来。”
朱瞻壑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他要当爹了。
他不过才十七岁啊!卧槽!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当爹!这种来自父子之间的羁绊,让朱瞻壑瞬间欣喜起来,变得无比期待。
“多久了?”朱瞻壑惊喜道。
其实这如果问题问的非常愚蠢,杨采萱过门,拢共才三个月,就算有孩子,又能有多久?
“前两天香香直犯恶心,妾身读了一些医术,分得清喜脉。”杨采萱目光中全是欣喜,即便不是她怀的孩子,她也没有任何嫉妒。
她是一个聪明人,知晓夫君又鸿鹄之志,且极为聪明,善妒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现在没有怀上,再努力不就行了?
幸竹虽然依旧冷面,但是眼神深处,还是充满了艳羡。
朱瞻壑笑着说道:“好啊!好!”
随即他又有些担忧道:“既然有了身孕,何苦在此处等候,要是对胎儿有什么影响,那可如何是好?”
朱瞻壑的担忧不无道理,古代孩子的存活率实在是太低了,随便一点很小的事情,都有可能导致孩子夭折,怎么警惕都不为过。
香香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但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她一个乐户出身的女子,竟然真成为了汉王世子有名分的女人,甚至到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放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
“香香先回房休息,采萱、幸竹,我有事情跟你们商议。”朱瞻壑一脸色相。
香香当然不能一起,众所周知,孕早期胎儿极不稳定,是不能同房的。
香香噗嗤一笑,夫君当真是好兴致,竟然想要一龙戏而风。
杨采萱直接横眉冷对,幸竹同样高冷,一言不发。
“夫君去这一趟,都黑了,瘦了。”香香满脸怜惜,但其实是在帮朱瞻壑打助攻。
果不其然,听到香香这话,杨采萱的横眉冷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抹不开的怜惜。
夫君的确受苦了,要不就成全他一次?杨采萱如是想。、
“妹妹,你觉得呢?”杨采萱看向幸竹。
幸竹身穿一袭白衣,面无表情,“都听姐姐的。”
“既然如此,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杨采萱说道。
朱瞻壑顿时欣喜不已,原本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是真成了。
要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这种事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面皮子比纸还薄。
没想到真答应了,果然,长得帅,是会有优待的。
至于一次?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回不去了。
“好好好,就一次。”说罢,朱瞻壑将香香送回房后,便一手拉着一个,回房切磋去了。
呼吸粗重,如蛇交缠,良久,灯火复明。
朱瞻壑心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我离去这一段时间里,京城可发生了什么大事?”朱瞻壑问。
杨采萱想了想,“大学士胡广,已经病危,身死就是这一两日了。”
朱瞻壑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历史书,努力回想这胡广到底是怎么死的。
按理讲,胡广不过不惑之年,怎么就这么死了?莫非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子和太孙想让胡广背锅,所以胡广被迫意外去世?
毕竟指使马琪通敌,这种大罪,总得拿个说法出来,陛下此刻隐忍不发,说不定暗中憋了个大招。
其实朱瞻壑多想了,历史上,胡广病逝于永乐十六年五月,如今不过提前了一年而已。
而原因,自然是最近心力憔悴,遇到了太多事情,导致他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这其中,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阴谋诡计。
不过指挥马琪通敌的事情,还是得胡广认着,必须不查,胡广就没什么作用,陛下一旦查起,就用胡广背锅。
事情就这么简单。
“还有呢?”朱瞻壑再问。
“瓦剌部因为脱欢被杀,陷入内斗,但是马哈木的遗孀撒木儿公主极为厉害,护持着孙儿绰罗斯·也先,成为了瓦剌部实际上的领导人。”
朱瞻壑目光微凝。
也先?
就是那个让英宗北狩的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