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多年以前此地闹大旱,百姓生活水深火热,没有粮食,树皮野草都没得吃,民不聊生,一时间人们生活苦不堪言。
后来有人在这谷地之处看,来了一条长约数丈的大蛇,周身金紫金鳞,盘踞数日。
不久后此地便下了一场大雨,缓解了当地的旱情,把百姓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人们觉得这场雨是这大蛇所为,就在此处建了一座庙叫蛇仙庙,蛇仙庙建成之后,香火鼎盛,此地也不再大旱。
再后来,破四旧活动盛行,这蛇仙庙就被砸了。
通过当地老人的口中,魏哥知道了这个故事,再加上晚上做的梦。
他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便去上门找他姐夫,也就是王总商量。
王总不管这些。
“一间破庙拆了就拆了,哪有那么多说法,做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没法干了。”
魏哥见阻止不了他姐夫,便借口生病住院了,离开了一阵子。
王总也不好追责他这个小舅子,骂骂嘞嘞的让手下找人拆了那蛇仙庙。
再后来,工地上就又挖出了那两条白蛇,就又发生了之前说过的那一档子的事情。
这魏哥现在还是心里面有所顾忌,总觉得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今日便说与我听,希望我能给他个办法。
原来是这样,经魏哥这一番说辞,我大概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王总做事情不计后果,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我觉得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也从那时起,我知道在巨龙实业干的事情,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此地绝非久留之处,我便下定了决心找机会就离开。
但这都是我心里的想法,此刻也不能和魏哥说。
“蛇是有灵性的动物,活的时间久了,都能成精。而且这蛇还是东北五仙之一,在东北称柳仙……”
我又是一顿白话,把在寝室里面听到的老三给我们说的事情,都和这魏哥说了一遍。
前面说过了,老三他太奶就是出马仙,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多。
我这一番说辞加上绘声绘色的表情,让魏哥觉得我是深谙此道,更觉得我可以帮忙。
“小章兄弟啊,不愧是你,听你这一番话,我也觉得这个蛇仙庙确实有些东西惹不得。可是事已至此,我姐夫什么都不信,什么也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呀。小章兄弟,你看看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工地上因为蛇发生的事故,让他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魏哥,这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拆庙杀蛇这些事情都和你无直接关系。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的处理这工地上的事情,再碰到蛇呀其他的动物什么的,别再弄死了就好。
那拆掉的蛇仙庙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要找个地方把它重新建一下,把那柳仙重新请到这庙里来。”
“别人拆了庙,如果你又帮着盖上了庙,就算这蛇仙儿再厉害,也得讲道理,是不是,有因必有果,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你,你说呢?”我来了一个反问。
我努力的想着师父喝醉的时候和我说的一些只言片语,此刻装模作样的再说出来,竟也是头头是道。
“老弟啊,听你这么说就放心了,咱们明天上山找地方,这几天就找人把那蛇仙庙重新盖一下。至于工地上,如果再挖出蛇,那些工人早都学乖了,不会有人弄死了。”魏哥这番说辞,算是下定了决心。
我俩又聊了一会儿,干了杯中酒,便各自回家。
魏哥说要开车送我回去,他喝成那样,我怕他直接就给我送走了。
我便说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也让他别亲自开车了,我自己坐着三蹦子又回到了山上的宿舍。
路过门卫的时候,看到了李大爷,这都晚上八点了,他在值班室里听着匣子,里面放着二人转。
我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穿过厂区,走向职工宿舍楼,这一路一个人也没有,说实话,精神压力还是挺大的。
“各位,各位,大家晚上好,我回来了啊。”进了这空空的走廊,我打开灯,开口说道。
见人要说话打招呼,我妈从小就这么教育我,我觉得是人是鬼应该都吃这一套。
我这么殷勤的打招呼他们也不至于趁我睡觉的时候跑出来害我吧。
躺在床上,我就想着今天和魏哥说的话,好在问题不大,我以后可不能再满嘴胡咧咧了。明天是去找一个位置建庙,这事情应该没有错,不是件棘手的事儿,要是真是碰到了什么难缠的事儿找我,我哪来的办法。
以前听师父喝醉了酒之后说他自己这个可以,那个也行。我这张嘴就来的工夫难道这是受了他的真传嘛?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的睡着了。
睡着睡着门口又传来了动静,好像人群往外面出一样。
“卧槽,又来。”这一下子我酒算是醒了,前天晚上不知道还好一些,今天知道了,再听这声音,可就不对劲儿了。
我躲在屋子里面,一声不吭,先苟一会儿再说吧。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诡异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沙哑的老男人声音传来。
“后生,外面是欢迎会,快些出来吧。”
我继续待着不动,这大晚上的欢迎会,难道是欢迎我的?
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小公子,外面是欢送会,快出来看看。”
这一会儿欢迎,一会儿欢送的,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
我继续趴着,欢迎会,欢送会我都不参加。
“远方来的客人,快出来看看热闹。”外面的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也是受不了了,害怕到了极致,就成了愤怒,我起身穿了衣服,一下子把门打开。
我就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走廊里面却出奇的安静,还开着灯。
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的厂区里面好像有个大戏台子。周围都是围观群众,有现代打扮的,也有一些古代打扮的,好像要登台表演的样子。
厂里面也没说,啥时候这里面还有了表演呢?
我凑了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戏台子上面正在演一个古代的节目,好像是一处战场,一队官兵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古代百姓,百姓们拿起农具和棍棒奋起反击,可是寡不敌众,现场惨不忍睹,鲜血飞溅,尸体遍布荒野,看的我是冷汗直流。
一阵锣鼓,这个节目结束了,台上演员,爬了起来,有的捡起道具胳膊,还有的捡起道具的头颅。大晚上的演这种节目,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正合计着呢,第二个节目也上场了:
一个刑场的样子,一个女人正在台上面哭唱着自己的不容易,大概是丈夫征兵外出,女人在家种地,可是一个财主霸占了她,屡次上告不成,惹恼了财主,财主买通官府最后定罪给她斩首。
行刑台上,雪花纷飞,刽子手手起刀落,女人的人头直接飞了出来,最后轱辘着到了我的脚下。
这戏演的有点儿真,看的我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不想那无头女人爬了过来,四处摸索着,最后总算捡起那头颅,又安在了脖子上面,可能是着急,还装反了,她用力一扭,又给头正了过来,对我嫣然一笑,施了个万福。
这一下子,我头皮都要炸开了,姑娘,你是要闹哪样,这是啥表演,这简直是要命啊!
我嘴角直抽抽,仔细看着四周的人群,他们也都在看着我,无一例外都在朝着我微笑。
我滴个妈,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这是啥节目啊?
这是百鬼夜行!
我正想着慢慢退出鬼群包围,谁知道戏台子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年轻人,不要急着走嘛,我们在这里也生活了半年多,如今多亏了你,我们再无需漂泊,今晚就要走了,老朽代表柴家坟的乡亲们谢谢你。”说完台下也爆发了一阵叫好声。
我记得那个埋骨之地叫柴家坟。
等欢呼声小了一点儿后,老先生继续说道:“既是欢送我们离开,也是欢迎你的到来。小恩人,要不要上台也给父老乡亲们来整个活?”
台下再次发出了热烈欢呼声,我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四周,“人们”都在盯着我,眼神热切,充满期待。
小恩人?
这称呼有点儿过了。
看样子我不整点儿节目,是难以离场了。
我一咬牙登上了舞台,说实话,讲台我都很少上去,何况这么大的舞台。
“父老乡亲们,我今天唱一首歌送给大家,《社会主义好》。”
可能是我的活,唱进了“观众”的心里。
也可能是这种艺术表演形式比较新颖。
一曲下来,台下的观众们都很激动,感慨万千,有的甚至都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