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的，今天饶辰阳来得格外早，人刚来全，他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
只见他打开电脑，放出一份酒店开房记录。
“昨晚查到的，宋湘翊和一名男性好友一个多月前开了房，而这位男性……”饶辰阳鼠标一点，屏幕上显示出一份档案，“他名下有一家私人诊所，镇定剂来源可想而知！”
听他这么一讲，林知年也坐不住了，拿出U盘插入电脑，打开昨晚备份的视频：“这是苹盛酒店的监控记录，我们可以看到当晚许宴和宋湘翊是见过面的，至少她们两个现在认识。”
饶辰阳一拍桌子：“这两个案子巧的地方也太多了吧？大胆猜想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梁禹冷静发问：“知年，许宴通讯录里有宋湘翊吗？”
林知年回想，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怪了！”梁禹摸着下巴，“两个人如果以前就认识，再相遇应该会留个联系方式，但并没有，是忘了还是不熟？还是另有隐情？”
一直听着的程易江也拿出了自己的U盘：“这是向成季一案案发时间段之前宋湘翊公司门口的监控，这是我们之前截取的老式小区监控中的可疑人员。”
原来大家晚上回去了也都一直在查案子啊。
林知年看着两个画面，一对比，发现两个人的体态特征和衣着特征极度相似。
对了！宋湘翊，她的身高在170左右！
“是不是太巧了？宋湘翊为什么会在当晚出现在大域山，她的形体特征也完全符合目击者所说！”林知年眼睛片刻没有离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程易江的视线从刚说完话的她身上移开：“原本我也只是以为是巧合，但现在大家的线索汇聚在一起，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两件案子是有关联的。”
韩溯从依然疑惑：“这……两起案子手法不同，大家都还各自有不在场证明……什么意思？”
……
林知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溯从哥，下班以后你会干什么？”
“我……回家睡觉啊！”
“那就没错，但许宴和宋湘翊的不在场证明又都很巧的是能被监控拍到的外出活动，会不会刻意了一点？”
程易江似乎是明白林知年想要说什么，点点头：“两位婚姻中同病相怜的女人，都很了解对方的心情吧。”
“是的，所以现在有一个很奇怪，但能对的上现有所有线索的可能性，就是——交换杀人。”
“交换杀人。”
林知年和程易江异口同声。
一时间，大家惊诧了两秒，会议室里静默无声，但接二连三的便是倒吸凉气声和热烈的讨论。
“交换……太疯狂了！”
“宋湘翊不是对她老公一往情深的吗？怎么说杀就杀？”
“那是可以装出来的呀！我们所知道的一往情深还不是从她现在的表现和她同事嘴里说出来的，李衡卜死了，死无对证，随她怎么说啊！”
“听着瘆人，仔细想想很有道理！宋湘翊杀向成季，许宴杀李衡卜，为对方创造了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机会，又在动机上创造了相当于无差别杀人的难度！”
“但她们和死者不熟悉，光凭一个电话是怎么约出来的呢？还是在比较偏的大域山见面。”
“出轨，是绝对遭人唾弃的错误行为，以此作为要挟，相对容易得手。”
“如果是我，我会告诉他，我是你妻子请的律师，她掌握你出轨的证据想让你净身出户，如果你不想被这么处理，就来大域山见个面，我们详谈。涉及自己的经济利益，很少有人不动摇吧？”
“也就是说，打电话约出来的成功性是存在的，交换杀人，怀疑合理。”
“这么说的话，许宴在五天前李衡卜一案案发当时也会出现在大域山……我现在就去查！有线索和你们汇合！”饶辰阳站起身，拉着梁禹立马离开。
“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程易江对着剩下的人沉声说道，“今天我们正常走访宋湘翊的人际关系。知年，我们去会会开私人诊所的那名男性。”
林知年感到一股接近真相的躁动，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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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谈吐不凡，细细听来，尽是大话空话和废话，很有卖弄学识的意思，叫人坐在那儿不舒服。
还有这身段，瘦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林知年感觉她几拳就能把他打倒；他和程易江戴的是一样的半框眼镜，但看着也并不斯文只有败类，没有程易江百分之一的好看……
这大概就是所谓人的气质吧？
这次，程易江并没有主动提到宋湘翊，但也是开门见山：
“最近很多诊所镇定剂失窃，我们正在排查，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男人一愣，立刻笑过去：“没有没有，我算幸运，没遭得毒手！”
“真是万幸，那麻烦您提供一下使用记录和库存情况。”
男人立马磕磕巴巴起来，想必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贪色交换给别人的该怎么圆回来。
“呃……实不相瞒，家中有病人急用，我就暂时……借了几支……”
“家中病人？谁？什么病？再急不经过正规……”
男人打断程易江，脸上却笑的谄媚：“是是是，警官说得是，我这一时心急，也是为了救人嘛，您看看您这里能不能……”
林知年也学着他的样子，反过来厉色打断他的话：“请你回答问题。”
“这……哎呀，回答什么呀……”
“不能回答就是有问题了？”
“警官您说您这哪儿的话……”
“既然没有问题，就没必要隐瞒。”程易江接过话头，“还是说，你觉得诊所能否正常营业，没有她重要？”
他没有明面上挑出来，但话到这里也足够了。
男人明显坐立不安起来，林知年一看就猜到他一定是在想找什么借口能够撇清自己。
几秒过后，他还是坦白。
“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呀！她……她主动勾引我，警官你说，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我哪里忍得住……这就是一时兴起就，就答应了她给她几支急用……”
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是有恋爱对象的。
渣男一开口，地球抖三抖。
林知年转过头，不愿看他一眼，觉得他可笑又愚蠢。
“很好，接下来请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这将成为我们重要的证词。”
男人瞪大眼睛，想起最近宋湘翊老公身亡的消息，再加上面前两位警官的反应，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