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闻予惜非常珍惜,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便再次缠了上去,和明浅拥吻在一起。
渐入佳境时,一通电话打断了暧昧的气氛。闻予惜皱起眉,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鸷的戾气,“大半夜的,谁啊?”
“不知道,我接一下。”明浅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脸,直起身,抽了张纸巾擦干手指,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电话,“喂,老沈?”
沈康的语气焦急无比:“明总,我在前往公馆的路上,夫人扭伤了腰,在医院急诊,我来接您,大概十分钟到。”
明浅面色一沉:“好,到了给我打电话。”
沈康:“是。”
闻予惜从身后搂住明浅,眉梢眼角魅意横生,难耐地撒娇:“姐姐,要……”
明浅克制地吻了吻她,歉意道:“抱歉予惜,我妈妈扭伤了腰,我得去看看,你先打一针抑制剂,在家等等我好吗?”
“妈妈受伤了?”闻予惜深陷欲望的大脑缓缓重启,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声音略带滞涩,“我也去,我担心妈妈。”
“好。”
明浅帮闻予惜注射了抑制剂,换上外出的衣服,用最快速度换鞋下楼。沈康就等在大门口,两人上车后,黑色的路虎驶出院子,在马路上飞驰。
明浅秀眉紧蹙,问:“妈妈是怎么伤到的?”
沈康满头是汗:“我也不清楚,是明女士打电话通知我的,说她和夫人都受了点伤,让我接您去医院,多的一句没提。”
明浅按着太阳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知道了。”
闻予惜覆上她微凉的手,传递自己的体温,柔声说:“姐姐,别担心,妈妈一定没事的。”
明浅回握住她,心绪稍稍平静,“嗯。”
……
十分钟后,沈康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明浅和闻予惜迅速乘电梯上楼,找到左涟所在的病房,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
明浅气息不稳,担心地问:“妈妈,身体怎么样?”
左涟趴在床上,可怜兮兮地说:“扭到了,要静养。”
明浅蹲在床前,握住母亲的手,“怎么扭的,严重吗?”
“不严重。”左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咳了一声,“养养就好了,没事的。哎?七七也来啦,快坐下,那儿有椅子。”
这边她们刚坐下,那边明扬就推门进来了,笑道:“你们来了?”
“嗯。”明浅即刻起身,忧心不已,“妈妈,你伤到哪里了,怎么弄的?”
明扬面色微僵,移开视线,“手腕扭到了,没事,不严重。”
闻予惜尚在高热期,思绪瞬间开始往不正经的方向联想,寻思着,这两口子玩的够野啊,都干到医院来了。
明浅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神色一言难尽,“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伤到的?”
明扬与左涟对视一眼,彼此的脸色都十分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
傍晚,左涟心血来潮拉着明扬去酒吧,兴致来了想蹦迪,谁知蹦到一半高跟鞋崴了,控制不住地栽倒,明扬下意识伸手抱住她,没站稳,双双摔了一跤。
明扬尴尬地说:“然后我们俩就扭到了。”
明浅:“……”
闻予惜:“……”
左涟:“……”
明扬:“……”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明浅深吸一口气,明显动了怒,面露愠色,“请问,您二位记得自己多大年纪吗,居然还去酒吧蹦迪,不务正业也要有个限度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闻予惜见证了女儿教训妈妈的奇妙场景,捂着嘴拼命憋笑。
明扬和左涟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姿势板板正正,像两个犯错误被抓到的小学生,低头乖乖挨训。
“你们不年轻了,应该明白健康的重要性。”说到最后,明浅抱着手臂,声线清冷,“这伤您就自己养吧,我和予惜不奉陪了。”
“哎别啊,”左涟连忙开口,“崽崽,妈妈叫你来还有事呢!”
明浅:“什么事?”
左涟双手合十,眨眨眼睛,殷切道:“崽崽,你能不能暂时接济我们几天?要是这件事被你奶奶知道,我们俩就完蛋了。”
明浅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予惜最近高热期,家里不欢迎别人。”
说完,她牵着闻予惜的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病房。
左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撇了撇嘴,语气幽怨极了:“崽崽好狠的心,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可怜我们老两口在医院里孤苦伶仃……”
明扬被逗笑了,弹了下她的额头,“歇着吧你,挨骂了也不老实。”
左涟叹了口气,“怎么有人一把年纪还要被女儿骂的。”
明扬揉了揉她的脑袋,“浅浅说的对,以后不能再野了,身体重要。”
“嗯。”左涟神情惆怅,失落地感慨,“老了,玩不动了。”
明扬说:“既然浅浅不愿意要我们,这几天就去流湘花园住吧,让杨姐过来照顾。”
流湘花园是明家在帝都的房产之一。
左涟忙不迭点头,“要去,千万不能被妈妈知道。”
……
到家的时候趋近凌晨,明浅用各种姿势安慰了闻予惜一番,把人伺候得心满意足。
洗完澡,闻予惜抱着明浅,问:“真的不理妈妈了?”
“明天再说吧。”明浅无奈地摇头,“她们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闻予惜笑呵呵道:“感觉相比起来,你更像她们的妈妈呢。”
明浅捏捏她的脸,轻笑:“别挖苦我了。”
闻予惜往她怀里钻了钻,向往道:“如果我们老了,也会像妈妈们一样恩爱吗?”
明浅认真地想了下,回答说:“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想会的。”
“真的?”闻予惜伸出右手小拇指,欣然道,“太好了,我们拉钩。”
“不能拉钩。”明浅的指尖拂过女孩细碎的刘海,“你是自由的,予惜,不要囚禁自己的心,你太年轻了,还没看尽世界的繁华。”
高热期中的闻予惜听不懂这些,“为什么不拉钩,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吗?”
“怎么会。”明浅眸子敛着,低声道,“我是怕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
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或许再过几年,你就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到时候,你会不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