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信愈刚刚才把火气稍微的压下去了一点。
让这倒霉的管事又给挑了起来。
但他还是强行再次压了回去,尽可能的让自己平心静气:“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这里是肖家,你当是外面的菜市场吗!”
“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天塌了吗!”
“出去,重新说一遍!”
管事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又无奈的闭上,低着头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出现在院门口,轻轻扣响院门。
“三爷,小的有事想要禀告。”
“进来吧。”
肖信愈喝着茶水,哼道:“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管家谨记刚才的训斥,说话又轻又缓,“外面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活阎王,要求见你。”
噗!
这一口老茶还没吞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茶汤还有好几滴落在肖信愈身上,他瞪大眼睛,惊愕叫道:“你说谁来了?”
“他说自己是活阎王,我本来想赶他走,可没想到三两下就把咱们的人放倒了。”管事还是慢条斯理的说着,“我见实在打不过,就只能来跟您禀告了。”
“他说没说自己叫什么?”肖信愈心里已经猜到活阎王是谁,可还不愿相信。
“好像叫陈易。”管事回答。
“我特么……”肖信愈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飞起一脚踹在管事身上,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早说!”
“三爷,刚才是你让我重新好好说的。”管事憋屈,暗道没你这么耍赖的。
“你还敢顶嘴,我让你顶嘴!”肖信愈冲过去又是几脚狠狠踹在身上。
但同时,他脑门上也冒出了细汗。
昨儿个南宫家的事,可是早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肖家虽然位列八大门阀,而且是居中的位置。
但整体势力,却是跟南宫家差的太远。
莫说肖家,就算排第二的苟家,以及排名第三的修家,也都跟南宫家相差甚远。
这陈易来了上京第一件事就是去南宫家挑衅,不仅把南宫审揍了,甚至还丢到南宫家踩在脚下,等着南宫文出现。
后来,甚至当着南宫文的面,亲手杀了他们的一个管事。
就这劲爆新闻,直接就给陈易顶到了极高的点上,奉为不能招惹的存在。
所以在听到来的人是陈易后,肖信愈脑门就炸开了。
他想不通,陈易这煞星,有事没事跑到自己家来干什么?
“昨天是不是有谁出去闹事了!”肖信愈想到南宫审的遭遇,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家的人闹了幺蛾子,拽起那被踹的鼻青脸肿的管事,喝问,“肖家有谁没回来!”
“没……没有啊。”管事哭丧着脸,“三爷,硬要说谁没回来,那就只有肖消乐兄妹俩。”
“而且,这兄妹俩就是跟着那个陈易一起来的。”
肖信愈真的快让自己这手下气炸了,这么重要的话你留到最后,自己不问是坚决不说?
踏马的逗老子玩呢是不是!
“你就是个棒槌!”
肖信愈气的又是一脚,给这家伙踹飞了出去。
他也不敢过多耽搁,急匆匆的便冲了出去。
院子外面的护卫们,纷纷跟上,他们知道今天肖家肯定是不能太平了。
……
另一边,战统司。
“司长,北境王又跑去肖家了。”
于镶苦着一张脸:“他这是打算跟八大门阀挨个的宣战吗?”
“咱们帮不帮,怎么帮?”
这对于镶来说绝对是难题上的难题。
昨天得罪了个南宫家,就够要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文没有下令对陈易出手,但一次的走运可不代表永远都能幸运下去。
在他看来,正常人都应该消停几天。
可陈易却在第二天上午,立马就冲到了肖家门口,吆喝着得索要赔偿?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去肖家干什么?”
“不会为了肖信愈那俩私生子吧?”
温绰想到昨天晚上范学林突然找到自己的事,瞪大眼睛问道。
“您还真说对了,就为他俩。”
“好像是北境王已经收这俩孩子做徒弟了,而早上肖家派人要抓这俩孩子走,动手打了人。”
“北境王这就不算完了,非得讨个说法,要个满意的赔偿。”
听到这话,温绰反倒皱起眉头,而且没有吭声,似乎在琢磨什么。
想了半天,突然抬头。
“你确定,这是陈易说的,不是哪个小混混说的?”
“确定以及肯定!”
于镶重重点头:“刚才还有消息回报,这家伙直接踹开肖家门,动手把他们家护院给打成重伤,嚷嚷着让肖信愈滚出来,赔偿他徒弟的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
说到这,于镶苦笑:“都说活阎王大气,依我看比起那些寻常人也好不到哪去。”
“司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温绰听完,还是皱着眉头。
他依旧觉得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陈易该有的表现。”
温绰自言自语:“他就算要报复,也不会贪医药费那点蝇头小利,肯定是在图谋别的什么。”
想到这,温绰一拍桌子。
“派人到四周暗伏,告诉他们不到关键时候不得露面。”
“我估计,肖家也不会对陈易造成什么损伤,毕竟不是南宫家那种恐怖的所在。”
“还有,你去找修元景,就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温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吧,今天这事热闹了。”
说着,他向外走去,于镶也跟随在后。
“司长,他不能天天都这么折腾吧?”
“这说不准,人家现在可是北境王,而且就算没封王,以陈易的性格,照样眼里不揉沙。”
看着温绰匆匆离开,于镶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上京好容易稳下的情况,让陈易一个人搅和的稀烂,真是让人头疼。
心里埋怨归埋怨,但该安排还是得安排。
就在于镶调配人手前往肖家周围的时候。
肖家前院,陈易坐在一个石凳上,脚底下踩着一名护院队长。
身后站着范学林跟肖消乐兄妹俩。
脸上,满是轻蔑。
“肖信愈,要是再不出来,别怪我把你肖家给拆了!”
陈易似乎等的不耐烦,真气催动大喝而出,顿时传遍整个肖家。
当他话音刚落,肖信愈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过来:“我肖家与北境王你井水不犯河水,如此逼迫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