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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练剑(1 / 1)


那日说练剑,却不想徐玄参当真是放在了心上,不过卯时,袁北庭便被一脚踹了起来,耳边充斥着老剑仙骂骂咧咧的声音,脑中却还是梦里姑娘那细软的腰肢和诱人的小嘴儿,至于脸,他是记不清了。

袁北庭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出营帐,此时的天不过蒙蒙亮,山中还有雾气环绕,而帐前只见一白衣女子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倒还真有些风采。

他看着眼前这认真练剑的美人儿,会心一笑。

看来这小妮子当真是下定决心要学剑了。

关于学剑,袁北庭当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了道,当初袁冲将他送至梅山上时,他不过两岁有余,莫说学剑了,就连剑是何物都不知晓,去梅山,也只当是爹爹带他去赏花儿,乐乐呵呵的。

可哪知,这袁冲就此就将他留在了梅山上,还要他拜个怪老头为师,可袁北庭哪里懂,爹爹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自此,袁北庭便跟着千百忍学剑,才算是慢慢入了这剑道。

至于为何去梅山,袁北庭后来回府时也曾问过老头子,毕竟,若仅仅想是学剑,这偌大的北境王府难道寻不出半个使剑的人?

莫不说其他人,就是当世的王妃百里苏荷,百里家百年难遇的天纵之才,以一手腰间软剑闻名江湖,这难道还不够他学了去?

可按照袁冲的说法,他当时也是这样想,当年春秋国战,他虽辗转天地十九州,杀敌无数,可也吸纳了不少当时江湖响当当地人物入王府,使剑的,不在少数。

可后来,发生一事,让他不得不断了这等想法。

那时正值寒冬,北境王府外响起了一阵叩门的声音,待王府侍卫推开门一看,只见是位眉须皆白的和尚。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夜,那和尚身着一单薄的僧袍,但面色却十分的红润且祥和,似这寒冬对他不甚影响一般,王府侍卫问和尚有何贵干时,老和尚只是笑着说了两个字:化缘。

侍卫听后便想着那些盘缠给他,这在北境王府中倒也算是常事,却不想,此一幕让正值回府的袁冲看了去,问了其中缘由后,便将老和尚请进了府内。

袁冲虽身居庙堂高位,却也是武道修行者,虽不过入微初境,却也是江湖中拿得出手的人物,可眼前的和尚却让他看不透,于是便想着请进府内,让武学境界更高的夫人瞧上一瞧。

可当百里苏荷看过后,却也是说不出个门道来,不过袁冲倒也是不担心,这江湖中各门各派再如何,也敌不过他那四十万北境军。

若眼前这和尚真是怀着心思奔王府而来,不管他来自哪个寺,寺里有何等人物,龙虎铁骑也能将他踏了个干净!

吃过斋饭,时值百里苏荷抱着刚约莫一岁有余的袁北庭来这厅中,想找这和尚看看祥瑞,那和尚倒也是乐意,但在看了袁北庭片刻之后,脸色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百里苏荷赶忙问那和尚可看出什么没有,那和尚则是说了句:小世子命格太虚,府内煞气太重,恐难养活。

煞气?要说煞气,这府内最重者莫过于袁冲了,春秋国战,死于他挥剑之下的人百万有余,当世“杀神”倒真不是说笑。

可袁冲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脸上已是不悦。

老子还能克儿子不成?当即就将那老和尚赶出了府去。

可是日后,袁北庭倒真如那老和尚所说,身体是越来越差,袁冲终是慌了神,想再寻那和尚已是不得见,想起那晚和尚所说,袁冲和夫人当即决定将袁北庭送出府。

可送去哪里好呢?

袁冲适才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路过幽州,碰见的那号称“幽州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千百忍,听说如今倒真成了世间前三的剑客。

不过自己当时与那千百忍可谓是十分的不对眼儿,二人还曾因为争夺百香楼的最后一道名菜百里莲花香差点儿打了起来,这如今去求人,心里倒还真是有些没底。

到了梅山,结果果然不出袁冲所料,千百忍一听是袁冲想要自己收他小儿为徒,当场就给拒绝了,并且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尽管袁冲又是送金银财宝,又是送灵丹妙药的,总之千百忍就是不允。

这可把袁冲这杀神惹怒了,两千龙虎铁骑径直就上了梅山而去。面对眼前这浩浩荡荡的重甲铁骑,千百忍则是骂道:“你他娘的就是这么求人的?”

最后,千百忍终是松了口,自此,袁北庭就入了梅山居士门下。

袁北庭还记得他初拿剑时,不过三岁有余,千老头用梅树的树干给他削了柄小小的木剑,交于他手时,可给他高兴坏了,拿起木剑将四周的梅树砍了个遍。

可他那时虽小,可力气倒如个五六岁孩童一般,这树干之上倒真让他留下了不少挥砍的痕迹,千老头一生无他,爱这梅花着实是爱得紧,见袁北庭如此,直骂他是个折磨人的狗孩儿。

再后来,袁北庭长大了些,千百忍便开始教他练剑,可不想袁北庭倒真是个静不下来主,师傅在前示范着剑招,他便在后面是东看看、西看看,到处乱窜,就是不看剑。

即使强行将他绑住,那路边路过的一条狗,也能将他的目光引了去。

千百忍无奈,便也懒得管了,反正当初袁冲说的是替他养着,不死不就行了?

后来袁北庭跟着师兄沈如白下山巡游,一路上下来可没少跟人打架,都是输多赢少,他气不过,便回梅山找千百忍学剑,而千百忍则是直接丢给他一本《梅山十字诀》的剑谱,只说了三个字:自己悟。

可袁北庭哪里看得懂这些,倒还是靠着师兄才将将入了门道,自此,袁北庭每日便是下山打架,磨练自己的剑意,赢了,自然是开心的很,输了,便回山上继续练剑。

要说这千百忍虽没把袁北庭当个徒弟般教,但护犊子倒是护的很,袁北庭若是输了回山,千百忍则是直接提着剑就下山找场子去了。

用他的话说,要让那些人知道,是徒弟是个蠢蛋,而不是师傅不行。

渐渐地 ,这梅山附近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被袁北庭挑了个遍,即使碰到些新弟子,看见袁北庭也是躲得远远儿的,倒不是怕了他。

可你这一输就回山门找师父,谁跟你打?

袁北庭最终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输了便再也不让千百忍下山了,就像遇到谢玄同那时,即使被他揍了个百八十回,回到梅山愣是没吭声,千百忍虽是知道,倒也是忍了去。

“你当真起了个早来练剑?”

袁北庭回过神来,只见张怀钰已经收起了剑式,朝着自己走来,匀称的额头和雪白的脖颈处因为练剑而渗出了微微香汗,连带着发梢,也有着一丝湿润,让袁北庭看了不禁直咽口水。

这小妮子,练个剑怎得还如此勾人?

张怀钰哪里知道此时袁北庭脑子里正想的龌龊之事,只当他是不习惯早起而有些发懵,便又走近了些,轻声说道:“前辈叫你呢,你不去,不怕他反悔?”

看着张怀钰凑近的脸,袁北庭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去,当然去。”

不远处的徐玄参见袁北庭朝自己走近后,脸上则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说道:“这小丫头如此可人,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忍得住的,看得是老夫好生着急。”

袁北庭哪里想到这老剑仙能口出如此言语,一时没反应过来:“前辈,您老刚刚说甚?”

“无事,练剑吧。”

徐玄参见袁北庭没听清,也懒得再说,这些事本就是当个调侃之意,既然过了也就罢了。

袁北庭应了一声,不再多想,手中的桃花柳应声出鞘,气势十足,说道:“前辈,怎么练?”

“用剑,将你身前这巨石刺穿。”

“这样简单?”

袁北庭不解,他原以为徐玄参要教他凌沧决明,至少也是一剑斩山河那种气势,怎得就刺巨石这般小把戏?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但对于徐玄参的话也还是照做了,运气于身,手中的桃花柳一剑刺出,那巨石轰然炸碎。

徐玄参见状,则大骂道:“你个不长脑子的,老夫要是你用真气,会给你找个如此简单的死物?倒不如与那小道士打一架来得痛快。”

袁北庭被徐玄参骂得没边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徐玄参又找了块儿石头,说道:“不许用真气,刺穿它。”

袁北庭应声,一剑刺去,桃花柳的剑尖约莫没过半寸许便戛然而止。

徐玄参见状则是直接捂脸,无奈道:“也不知道你这傻小子跟千百忍那混账学些个什么东西。”

袁北庭看着身前的巨石,既不好意思又一脸无奈。

学什么?千老头可是什么都没教啊!

此时,谢玄同睡眼朦胧的走出了营帐,与平日里束冠扎髻的形象不同,他一头散发披在身后,之前那巨石炸碎的瞬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便想着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出来后,他看向袁北庭二人,却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便朝着那处走去。

“你们这是在做甚?”

袁北庭听后转过身来,不禁一愣,只见一张绝美如女子的脸迎入眼帘,加上那一头及腰长发,远看倒真像是个可人的美人儿。

乖乖,若是将谢玄同卖到万花楼,这北境多少世家子弟不得疯了去!

“喂,问你呢。”谢玄同见袁北庭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一丝脸红,随即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袁北庭这才回过神来,将徐玄参教他练剑一事说了一遍。

谢玄同听后,将袁北庭手中的桃花柳拿了过来,一手紧着衣裳,一手拿着剑,径直走向了一块巨石,一剑刺出,石穿剑露。

“这样?”谢玄同一脸淡然地回头看向袁北庭,问道。

袁北庭则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一旁的徐玄参开口道:“你这一剑不错,比这傻小子强上不少。”

“多谢前辈。”谢玄同会心一笑,直接将桃花柳抛给了袁北庭,转身盥漱去了。

袁北庭看着谢玄同远去的背影,却不想徐玄参冷不丁的来了句:“怎么?你对这小道士也是颇有想法?”

“前辈莫要胡乱说话,我可没有那龙阳之好!”

这一句,袁北庭可是听了个门儿清,赶忙解释道,随后就是一脸阴笑:“莫非前辈有此等癖好?”

“胡说,老夫可是真汉子!”徐玄参听后,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随后骂道:“练剑!也不看人家比你强上多少,就你这等水平,莫说成为什么个用剑好手,护那心中道,就是你那北字营里的人你都比不上。”

这话,倒不是徐玄参夸大,袁北庭能有如此境界多是靠着他那雄厚的真气和无尽剑意,对这基本的用剑之力倒是还欠缺不少。

那北字营中的重甲骁骑,哪个不是战场上拼杀而来,没有修气,便是在简单的剑刀之力上下功夫,不说亦能将此巨石一剑刺穿,但至少比袁北庭是强上不少。

接下来,袁北庭也不再跟徐玄参贫嘴,转而将心思放在了练剑上。

刺剑,为剑术根本动作之一,无论是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刺剑,讲究剑与手臂成一线,一击即出,才能发挥剑的威力。

袁北庭就拿着桃花柳在那巨石前反复练习着这刺剑,而徐玄参则是靠在那巨石之上打盹儿。

修行,无论对于有天赋或者寻常之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人的苦差事儿,就这一直反复练这一招,多少人都是坚持不了。

就连徐玄参小时候,练剑都是拂晓而起,直到夜深才蹒跚离去,至此,才能终得剑法大成。

而他如今叫袁北庭这般,一是想试试他的性子,毕竟他若是知难而退,自己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另外一半,则也是真心,练剑,剑术是根本,基础不牢,再好的剑招剑式那也是白瞎。

袁北庭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可从小就不在府内,虽在梅山倒也没落得个穷苦模样,可到底是没造就他矫情的性子,面对徐玄参说得,他也是颇为认同。

自己往日只注意修心真气、剑意,即使那梅山剑法耍得再熟练,面对徐玄参这样的高手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要不说谢玄同为何能压他一头,刚刚那一剑便是答案。

“噌——”一声,徐玄参从梦中惊醒,扭头看去,只见自己头首旁三寸许之处,一道剑柄赫然映入眼帘,而那剑柄之上,刻有一个淡淡的齐字。

越过剑柄,便见剑身全然没过巨石,剑尖终在那头露出。

而此时的袁北庭已是大汗淋漓,脸也微微有些涨红,右臂因为反复练习的缘故已是僵硬如铁。

“前辈,可算成功否?”

“嗯。”徐玄参应了声,打着哈欠,向营帐走去,满不在意,心里却是啧啧道,这小子天赋不差,毅力更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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