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的尾巴藏不住心事,一直都翘的高高的,庚辰青知道她是喜欢的,只不过心里总是挂着几分脸面。
再加上她们刚吵完架。
她把包包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喜欢吗?”
“我托她买了然后让她送来的。”
“你让人送过来?”
白潇有点错愕,她怎么这么使唤人。
“对,那天你看着很不开心,我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谁知道你一见人家就跑了。”
“以前你总念着让我给你买包包,可那会儿我没钱。”
庚辰青那会儿是真穷,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程度,人生最落寞的时刻不过于此。
在最困难的的时刻遇见最喜欢的人。
“现在我有点小存款,如果你想花就都给你,虽比不上你家的千分之一,但应该也够你买几个包。”
白潇还在愣神,她又捏起她的小爪子,嘴里念叨起来。
“你的爪子按手机不方便,但是按平板应该没问题,你可以拿着我的帐号在线上买东西,密码是你生日和我生日加一起,各取后三位。”
白潇还是发愣,许久扔出一句,“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庚辰青认真回答,“没有。”
“我写赚的。”
“算一些额外收入的话,有一些小投资理财赚到的钱,拿直觉买的,基本一买一个准,但是不能赚大钱,只够日常开销。”
“这个房子也是凑巧,碰上一个人急着要钱,那时候我的存款刚好够,我一咬牙就全款拿下了。”
白潇其实有些吃惊,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但这其实还不是她最想知道的。
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那你有谈恋爱吗?”
庚辰青一时语塞,她反问,“你看我像在谈恋爱吗?”
她有些惩罚似的戳戳小猫脑袋,“我独居的时候连猫都懒得养诶。”
白潇突然又想起黑子说的那狐狸,“可我听说,九天皆知,应龙和一只九尾天狐在一起,天造地设,有没有这回事?”
庚辰青皱了眉,“有,但那狐狸不是你么?”
白潇下意识反驳,“我不知道,初次见面只是觉得你熟悉。”
“万一只是过去认识呢?”
庚辰青把她揽进怀里,拍拍后背,“可普通的认识和一眼万年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白潇没回答,只是眯着眼睛把脑袋埋得更深一些,软和的声音从庚辰青怀里传出来,“困了。”
她轻轻的捏着她的耳朵,微凉的触感像翠玉一样趁手,小猫总是口不对心,明明反应过来自己误解了,却还要嘴硬辩驳一番。
均匀的呼吸声从怀里传来,把她也催得困意十足,她掖了掖被子,抱着白潇躺下了。
静谧的夜无风无云,月光照在身上像盖了一层薄纱,她突然醒了,毫无预兆。
白潇还在睡,只是嫌热从她怀里翻出去了。
庚辰青给她拉好了被子,拿过旁边的水杯猛猛地灌了两口,她靠着床头发了会儿呆,很快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
正想往被窝里钻,手机却突然来了条消息。
夏霖给她发了一张照片,那是一轮血月。
顿时汗毛四起,困意全无。
看了看窗外,她这里的月亮,亮得发白,怎的到她那就是血月了。
她悄悄下了床,在厨房洗了把脸,冷水激得她清醒许多,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一抹脸上的水珠,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窝在沙发上那两个大半夜见她来书房,一下子从沙发上蹿起来,他们的伤都好了大半,刚刚都快睡着了。
“新中市有点情况,不方便在房间处理。”
他们俩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儿。
她拉着小蛇尾巴,“你们俩进塔里住吧,我记得有一层是空的,入里面的境比睡书房舒坦些,外头不安生,以后就在我这住下吧。”
他俩有些迟疑,“会不会太麻烦了。”
庚辰青脸一板,“说什么胡话。”
以前她租房子和她挤一块,那会儿不嫌麻烦,现在开始嫌麻烦了。
“好了,都进去,我处理事情了。”
“就你自己?”
庚辰青挑眉,“那当然,我可不是从前在山城的我了。”
是啊。
不是山城那个差点保不住的庚辰青了。
小熊感慨万千,自庚辰青七岁始,他和小蛇就一直悄悄跟在她身边。
那么多艰险的环境,他们都保住了她。
如今,哎,真好。
他背过身去抹了泪,拉着小蛇头也不回地进了塔。
庚辰青打量了整个屋子的结界,把消耗得多的地方又都给补上了,准备好一切,她给夏霖回了个电话。
夏霖像守在手机旁,接起电话就强开了话匣子。
“这月亮好像不太对啊祖宗。”
“我在外面看得心口发闷。”
“而且你给我的无事牌,还有我的手串,都不太对劲。”
说完还附了牌子和串子的照片。
像机关炮一样,一连串说得庚辰青脑袋疼。
她细细打量,原本打磨得光亮的无事牌突然变得喑哑了起来,他那菩提子手串更是离谱,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成粉碎状。
夏霖那串菩提子是姥姥送的,那位小老太太也是个一生供着神仙的主,捻着手串自然也没少盘玩念诵。
如今能糙成这样,定然不对劲。
“血月主煞,估计有东西出来了。”
“你点根香召我吧。”
“好。”
夏霖挂了电话,去洗了个手,擦净。
拿出一根香恭恭敬敬地插上,默念庚辰青神号。
不多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夏霖热泪盈眶,祖宗来了。
庚辰青坐在椅子上感知了会,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身上还有锁链。
很老,很脏。
她拿起手机,“你能感觉到东西吗?”
“能,好像有什么东西挣脱锁链了。”
看来是了。
这个不知何名的魔怪。
庚辰青把神识拉回新中市上空,稀稀落落的云层上隐约看到一个身上缠着锁链的魔怪,蛇状。
长得真恶心。
她捏住了天雷诀往那边狠狠地砸了一道,迅疾的天雷砸在那东西上面炸开了不少的黑气,那魔怪吃痛,张着满口的牙疯了似的朝庚辰青冲来。
庚辰青不惧也不躲,耳边是猎猎的风声,那东西近在咫尺。
她拿起放在书桌上的镇纸,略微发红的崖柏木十分趁手,心念一动,以木为剑柄,竟生出一抹火红色的剑身来。
长剑焰焰,她拿着剑往前一斩,轻松劈下了那魔怪的头颅。
时间仿佛静止般,静谧的书房里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今天似乎有点太过简单了?
那头颅恶狠狠的睁着眼睛,好像心有不甘,粗重的长条身子底下生出许多泥泞的不知名液体来。
要变。
庚辰青赶紧左手掐诀召来天雷把它劈燃了,熊熊燃起的大火焚灭后,周围肉眼可见的干净了不少。
放下手上的崖柏木,她右手剑指,念诵起净天地来。周围残存的黑气浊气慢慢散去,亮堂了。
应该是没事了。
她收回神识,让夏霖出去看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