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来一伙人,骑着高头大马急奔而来,似是没长眼一般横冲直撞,路也不看。周边路人不少,急忙之下李从文来不及躲避完全,被擦了踉跄,好悬没直接撞倒。
而前边的小导游则反应快,身子又小,往旁边一躲,倒是没有大碍,只是看神色,也被吓了一大跳。
两人算是幸运,但其他路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好几个都被刮倒了,这咿呀着查看伤势,一些摆到路边缘的桌子茶位比较大的,也是不少被撞垮。
而骑马人却是丝毫没停下查看的意思,反而鞭子挥的更快起来,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急着处理。
几个眨眼的功夫,骑马的人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场面上只剩下一片凌乱。
百姓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显得有些落寞,悲凉。
小导游仔细看了看,见李从文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至于李从文眼神里的疑惑,他却没多问。
“先生,时间不多,我们去下一处地方吧。不然天黑了可来不及看那些风景圣地了。”
李从文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嗯,好。”
随即,无事人一般继续向前。
然而没走多远,又一个骑着毛亮黑马的狂奔了过来。
看架势,比上一批骑马的来的还要着急。
而速度,更是比上一批快不少,显然此马不凡。
此时路人正准备收拾残局,谁想到短时间还会再来这一出。
一下子忙的手忙脚乱,似是不受脑子控制,手和脚各有自己想法。
这一乱的功夫,错过了最佳的躲避时间,直乎乎撞了个满怀。
瞬间,地上便被蹭出几片血迹。
马匹虽然撞了人,速度缓了缓,但那么大的身躯体型又哪是一个人能拦得下的。
接连又撞倒三人后,马匹才堪堪停了下来。
此时,地面上血迹斑驳,人们隔着老远庆幸。
而骑马男子脸色也黑成了锅底。
本来还能追上的,这下不用想了,肯定追不上前边的人了,自己又输了几十两银子。
银子倒是其次,关键是脸面丢了。
自己才放的狠话,转眼就被打的啪啪响,指不定要被嘲笑多少次。
想到这里,骑马男子心中生恨。
看着眼前哀丧的吐血男子,怒从中来,直接赏了一记强力马鞭。
“去尼玛的,你没长眼啊,看见老子骑马过来都还不知道让路?”
吐血男子本就疼痛难忍,又吃了这一鞭,更加吃痛,实在没忍住直接嚎叫起来,眼角晶莹。
见状,骑马男子更是暴怒,直接反手全力一鞭挥了过去。
瞬间,吐血男子的衣服上透出一条血迹。
“尼玛的,挡了老子的路,还在这扮无辜装可怜?你是想扮给谁看?”
男子忍住双手抚摸,嗓子沙哑,吞吐道:“没……没……有。”
然而骑马男子似是来了劲,嘴上骂着什么狗什么西的,手上又是几记连环马鞭挥了下去。
这下子,吐血男子直接软了下去。
远处的李从文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心中怒火实在抑制不住,。
看不下去了。
李从文拨开小导游拦着的手,从袖囊里掏出半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事和你没关系,拿着银子,赶紧回家去吧。”
小导游一愣,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转头拿出银剪子剪了一小截,把大头递了过来。
“只是带你走了两个景点,不值得那么多钱的。”
李从文也笑了。拒手道:“没事,就当我赏你的。”
小导游却是手往李从文腰带上一塞,转身跑走了。
“那我也赏你。”
李从文心一暖,转身冰凉。
准备来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
正要赶上之时。
忽然,摊子旁边蹿出前后两道身影,一青一中。
青年手持木光木棍,双目圆睁,怒气冲冲闪到前边来。
“狗东西,撞人不道歉赔礼也就算了,还敢动手打人,今天看老子我不打死你。”
说着,手上长棍就直接砸向骑马男子。
那么长的木棍摆在眼前,尤是嚣张如骑马男子此刻也不记得什么威风,心里慌了几分。
好在他是骑马的,棍子还没打到他,先打到马头上了。
马:******
这只是千里马,又不是铠甲马,哪里顶得住这青年男子的含恨一棍。
摇晃几下,千里马倒了下去。
骑马男子瞬间没了高人一等的感觉。
但还是坚挺着嘴硬气道:“你个刁民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你可知道我是谁?”
话没说完,青年男子举棍又是一砸,速度之快,空气都在呼呼作响。
“知道又怎么,今天老子就是死,也死在你后头。”
骑马男子危急时刻一个左打滚,堪堪避过这一击。
看着旁边断掉的木棍残骸,骑马男子心中震惊。
这刁民特么来真的。
然而青年男子不依不饶,没待骑马男子求饶,便又是痛打落水狗一般接连几棍快速出击。
一次无果,两次无果,总不会次次都是无果。
尤其是骑马男子本就踉跄,场地复杂也不能无限制打滚,终于还是被逼到了角落,闪避不得。
这下终于没有再落空,残棍直接重重打在骑马男子的右大腿上。
右腿遭这一下重击,骑马男子瞬间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骨头断了。
但青年男子置若罔闻。抬起残棍就要来个痛打落水狗。
“二牛,快住手,把人打死了惹上官司怎么办。”
边上心疼丈夫的老女人见二牛要打死人的样子,连忙叫停。
杀人偿命,要是丈夫死了,打死他不过分,但眼下丈夫还有口气在,说不定还能活。
此时把那人打死了,谁去抵命。
她倒是无所谓自己去抵命,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不可能全给自家做假证,官府那边肯定是拿二牛抵命。
那可不行。
他还年轻,家里以后不说靠他养老,还得靠他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
“惹上官司那又怎样。惹了是个死,不惹也是死。与其看着爹被这狗东西打死,还不如老子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直接把他弄死。”
说着,二牛举起棍子就要往骑马男子头上砸去。
骑马男子心道呜呼。
他腿受了重伤,躲不过去的。
早知道会这样,出门就该多带几个侍卫的。
街上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目光不忍中带着兴奋。
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砸下去,快砸下去。
“慢!”
所有人目光转了过来,面带好奇,心中不喜。
二牛和他老娘也转头过来。
“你是?”
“在下李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