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看见了赵思思前襟上殷红的血色。
皱起了眉头。
“这是赵思思，是目击证人。”
沈晏宁不慌不忙地说道，“安全通道里有血滴么？”
“没有，楼道里面很干净。”
刘斐反应过来，“你们出来的时候路上有发现么？”
“没有，教室里也没有滴落状的血迹。”
沈晏宁说道，“只有讲台前有一滩血液，具体情况要等大力他们提取教室的录像设备才知道了。”
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更加白上了几分。
刘斐点了点头，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送您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沈晏宁摇了摇头，“你留在这里，问一下其他的同学吧。
“我先回去局里，老谭就能一起走，他在这边也没有事情能做。”
“好。”刘斐不再多说什么。
沈晏宁看向赵思思，目光落在她衣服上的血渍，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谭梁打断了。
“沈副，你在这里啊，我刚刚一直在找你。”
他的声音很大，快步走过来。
“闻副局让我带你回去。”
沈晏宁抿了下唇，有一种会被痛骂的预感。
但他也不害怕，只是看着谭梁，用眼神示意他把套着的白大褂脱下来。
“干嘛？”
谭梁不明所以的问道。
沈晏宁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看了一下赵思思。
谭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白色前襟上难以清理的血污，恍然大悟。
他赶紧脱下外套，递给了过去，“穿上吧，不然你这样出去也不方便。”
赵思思本能地想要拒绝，但看着面前三个人的神色，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穿上大褂的时候，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谭梁说道，“是有点儿不合身，你别介意——”
“不，不是的。”
赵思思摇头，“我忽然想起来，那个人冲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甜的味道。”
“很甜的味道？能分辨出是什么味道么？”沈晏宁挑眉。
“不清楚，就是一种很淡但是又很甜的味道，说不上来，下次闻到就知道了。”
赵思思有点儿歉意，“我对香味知道的不多。”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赵叔应该也听说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的铃声打断。
赵思思拿起电话，正是赵文忠打来的。
她抬了抬手机，“我先去接电话，我爸爸打来的。
“如果我想到什么，再联络。”
沈晏宁点了点头，看着女孩离开时纤细又高挑的背影。
“你们认识？”谭梁的眼珠转了转，开启了八卦模式。
沈晏宁向电梯走去，“我以前在春河时候，我的师父的女儿。”
他伸手想要按下电梯向下键，但被谭梁抢了先，“你师父的女儿？”
“对，在长林读博士，上次昆虫实验就是她做的。”
沈晏宁走进电梯中，抢在对方八卦的前面反问道，“老谭，这里没有受害人，你为什么也来了？
“而且这个案子，为什么不让分局直接处理？”
“……”谭梁的八卦之魂被噎了回去，“因为这堂课是张亚锦教授的课，教授在你不在刑侦这段时间报过案。”
沈晏宁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他们一起向外走出去。
穿过围观的人群，坐进警车里的时候，谭梁才说道，“张亚锦教授最近收到了几封奇怪的信，信中的内容都是描述他在做什么，甚至还有礼物。
“不过前天，他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同一个人寄来的？”
“对，笔迹鉴定是同一个人。”谭梁启动了车子。
“stalker？”沈晏宁问道。
“说汉语。”谭梁吐槽，“不清楚，但是张教授很害怕。”
“他在收到恐吓信之前，做过什么事情么？”
沈晏宁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阿斐也没有再细说。”谭梁摇了摇头。
沈晏宁不再说话，他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感受着轮胎碾过柏油路面发出的微小震动。
谭梁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对方，也不再说什么。
车子沿着笔直的主干道，向市局的方向开去。
……
……
“你怎么擅自跑出医院呢？你知不知道医院发现你人不见了，差点儿急吐血！”
闻炳彪站在沈晏宁的面前，用手指着他，声音严厉，但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沈晏宁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前辈。
他知道，如果他开口说自己没事，已经能走动后，对方肯定会接上一句【放屁！你要是好了我能不批准你出院？你看看你的报告单上的数据！】
但他显然也看扁了闻副局的战斗力，“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案情分析会你别想参加，赶紧回去医院！”
沈晏宁张了张口，“开完案情分析会，我就回去。”
“别讨价还价！”闻炳彪不为所动。
“那我在外面旁听。”沈晏宁退而求其次。
“……”闻炳彪瞪着眼睛看他，刚想要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他看了看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
沈晏宁选择保持缄默。
闻炳彪没好气的说道，“刚刚医院来电话，说伤者失血过多，多器官衰竭，没有抢救回来，刚刚去世了。”
沈晏宁严肃起来，这一下，案件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你累的话，要说，别硬撑着。”闻炳彪妥协。
“好，谢谢闻副局。”沈晏宁点了点头。
……
……
四个小时后，刑侦会议室。
座位上坐满了参加这次侦查的刑警，蒋大力将从学校教室提取来的录像投影在幕布上。
“这是事发时候的录像。”他按下了播放键。
录像中，有同学三三两两结伴陆续的走进教室，选择座位。
赵思思就站在讲台上。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当助教，看起来有一点儿紧张。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个梳着荷叶头，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走向她，将手中的书递了上去，看起来在向她请教问题。
这个时候，一切还都正常。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视频里传来一声异响。
“啪——”
像是气球破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