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46
自从知道第一次派出的死士没能顺利了结生命,还被捉了起来之后,为免夜长梦多,纪首辅让高公公去了牢里一趟,亲手解决那刺客生性命。
再来,不管高公公此行成功与否,纪首辅都能稍微安点心。
高公公是经过特殊训练,他最用心培养的一颗棋子。
任何严刑拷打他都能熬得过,不该说的绝不会透漏半句,加之以前纪家对他有恩,高公公又是个重情之人,纪首辅虽然可惜这次竟然要动用他这颗旗子,但是对于高公公的办事能力,他还是再信任不过的。
纪首辅悠哉品了一口茶。
这次,应有八成左右,能拿下丽嫔了吧?
他勾起嘴角,无比怀念以前那个后宫还没有丽嫔存在的时候。
想到很快就能回到那时,纪首辅连做梦都在笑。
这时,外头传来动静。
纪首辅还挑了挑眉头,讶异:“来得这么快吗?”
不愧是高公公,效率果然和其他人不同。
可随着来人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还有越来越大的吵杂声,纪首辅终于渐渐觉得不对。
“嗯?”
就算是回报消息,来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而且吵吵囔囔的,把他首辅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纪首辅皱眉,走出书房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看见的不是自己的人,啽是由余公公打头,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羽林军。
“你们……”
疑问的话还没问出口,纪首辅也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高公公败露了?
才浮现这个答案,纪首辅就立刻否认。
不,不可能。
高公公即便失败,那也是他自个儿被抓起来而已,压根就不会供出他!
纪首辅压下看见他们前来那一瞬间的慌乱。镇静询问:“余公公?什么大风把你给吹来了?后面这几位是……”
见到纪首辅还在装傻,余公公微笑:“昨夜宫里入了贼人,那人说了,是受了纪首辅的指使,为了查明真相,还请纪首辅和咱家走一趟。”
纪首辅表面不为所动,实际内心听了大受震撼。
高公公竟背叛了他!?
这怎么可能?
纪首辅甩袖,哼了声:“余公公也真是……贼人说的什么话,都会当真吗?”
表情特别不屑。
纪首辅越过他们,走在前头:“既如此,我倒要亲自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贼子,竟敢随意攀咬人。”
自己在这里猜得再多,那都没有实际过去看看状况来得实际。
他可不信高公公会出卖自己,但,假若不是高公公,那余公公又为何会带人来到他的首辅府?
若是想以此来诈他的话,纪首辅心中轻哼一声。
那他就陪他们来演这出闹剧。
宫里。
黎昀尧陪在秦雨函身边,身前跪着直冒冷汗的高公公,看着纪首辅意气风发地踏入。
只不过他往前迈的脚步在看见被压着的高公公后,还是极不明显地稍顿了下。
竟真是高公公!?
那纪首辅就想不明白了。
虽不明白,但他还是没忘上前见礼,同时吐出自己的委屈:“陛下,娘娘,臣听闻有贼人夜闯入宫袭击娘娘,那贼人供出微臣是幕后指使,可真有此事?”
语气气愤又带了点小委屈,秦雨函心中暗赞一句,演得还挺好?
黎昀尧下颔微抬,示意他去看那边跪着的高公公:“是真的假的,纪首辅,你不访亲自问问?”
纪首辅装模作样地上前打良高公公,露出讶异的神情:“这,这不是太后身边那位高公公吗!?这就是贼人?”
惊讶确实做得恰到好处。
事实上,在知道袭击了秦雨函的人竟然就是高公公以后,黎昀尧也感到一阵后怕。
这纪家真真是胆儿肥了,竟然连太后宫里都敢安排眼线?
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手伸进宫里来,真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了是吗?
“大人……”
高公公有苦难言,他也想当作什么都不知情,可见鬼了似的,自从丽嫔娜根银针插在自己身上之后,别人问他什么,不管自己想不想回答,最后说出口的,竟都是他最想隐瞒的真话!”
就现在!那效用也还在持续着。
高公公看着纪首府的眼神真是怕了。
他就怕纪首辅问他问题,一旦他说了什么,那不就把纪首辅推入死局吗?
秦雨函看着他们俩的表现,也给纪首辅准好了另一份《吐真香》,等着最佳时机用出。
本来,他和她可以说是两不相干。
但秦雨函都被纪首辅当作眼中钉想除掉了,秦雨函也不可能知道凶手就在身边,还放任不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都敢对她下手,那秦雨函,当然也不打算让纪首辅继续逍遥下去。
纪首辅到如今还是不觉得高公公会背叛自己,要在陛下和丽嫔面前和高公公对峙,纪首辅有恃无恐,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遂问了高公公:“高公公,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将我给扯下水啊?”
秦雨函眼神一闪,等的就是纪首辅主动向高公公问话的这个时机!
相比秦雨函的情绪,高公公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完了。
高公公心里不想的,可嘴上还是不受控制地说出:“因为──是大人不希望丽嫔和丽嫔的孩子活在世上,才让奴才不惜暴露身份,趁此机会对丽嫔下手,不能杀了丽嫔,那也起码能解决皇嗣。”
黎昀尧再次听见此番话,脸上表情变得更冷。
纪首辅则是完全呆了,呆了一瞬之后,才想起自己得做点反应:“你胡说八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高公公亲口说出来的。
高公公表情也非常绝望。
黎昀尧冷声问:“纪澜,你可还有什么话想”
纪首辅直接给跪了,要不是旁有羽林军出手压住,只怕他还想以跪姿爬到黎昀尧跟前求饶:“陛下,别听他胡言,真不是臣指使的啊!”
只要不是他亲口承认,就算高公公指认,没有信物什么的,压根就没有决定性证据的话,那也治不了他的罪。
可这时,说话的不是黎昀尧,而是秦雨函。
秦雨函对羽林军勾了勾手:“把人押上来。”
羽林军早就得了黎昀尧的命,对秦雨函的要求百般照做,听话得很。
见自己真被推上前,纪首辅反而迟疑了:“你、你要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当着陛下的面,为了报仇什么的,就要行刺于他吧?
可他又看着秦雨函手上捏着银针,瞧着就是要往他身上扎进去的模样,纪首辅咽了咽唾沫,总觉看着那根细细的银针,心里却有股极为不祥的预感。
秦雨函笑得很灿烂,只说:“也没什么,就是给首辅大人扎个针,方便问话。”
纪首辅一脸不信。
可他转瞬又想到,刚刚高公公身上同样扎了根银针?
而高公公,说出来的话和面上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一致──就好像,有谁在逼着他将真话说出口似的。
纪首辅缓缓将目光移到秦雨函正扎进自己身体里的银针上,眼眶一紧。
难道说,高公公不寻常的原因,就是这根针?
银针只是作作样子,实际上,秦雨函已将《吐真香》用在纪首辅身上。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所以说,为什么纪首辅你,非要杀我不可呢?”
纪首辅闻言,心中不屑,打定主意认为自己只要不张口,就算秦雨函有再多花招,又能如何?
奈何,他想得还是太美了。
“一切都是为了纪家。”
听到自己声音以后,纪首辅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无意识地在回答秦雨函所问的问题!
怎么回事?
他瞪大双眼,一脸惊恐。
黎昀尧对于纪首辅说出的答案,也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追问:“为了纪家什么?”
纪首辅本以为,他的异状可能只在秦雨函发问时才会起作用,但事实证明,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他听见自己在回答:“为了让纪家登上皇位,所有阻碍,都得排除──尤其是最可能诞下皇嗣的丽嫔,最该如此。”
在场不知道是谁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纪首辅竟也讲得出来?
所有人都以惊恐的表情看着他,就连纪首辅自己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这话说出口,真的完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见鬼了似的经历会发生。
纪首辅眼角余光瞧见端坐在黎昀尧身边的秦雨函,眼里终于第一次写上恐惧。
──此女,究竟是何来历?
纪首辅后怕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需要对付的就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连自己对手真正的底细,竟然一次都没搞清楚。
而最让纪首辅胆寒的,还得是秦雨函身边,黎昀尧的反应。
“呵。”
听了他此番话,黎昀尧不是暴怒,而是冷冷笑了一声。
“登上皇位?什么时候,这种机会也轮得上纪家了!?”
黎昀尧越说,声音越大,羽林军和几个宫人纷纷下跪:“陛下息怒啊──”
事到如今,都有纪首辅亲口证实,那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了。
杀害宫妃未遂,目的还是大逆不道的夺位?
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帝王真能忍的。
“传孤旨意,纪首辅暗害宫妃,谋害皇嗣,觊觎皇位,满门抄斩,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