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隐之和王玉泽一病不起,许鸿飞整日里忙着照顾两人。
不久秦墨和秦胧月回到洛阳,顾隐之和王玉泽身体逐渐康复。
君王派王清泽暗中调查结党营私,许鸿飞继续手中事务。
顾隐之咬牙切齿道“让他就这样死去,也太便宜他了,将他医治好,关在大理寺的地牢。”
许是顾隐之念及云景提供的证据,替天启国解决了蛀虫,才会留他一命,想让他亲眼目睹今后的盛世太平。
王玉泽抱起昏倒的秦婉婉,想着:这是今年冬日的最后一场雪,往后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
几人赶回洛阳,王清泽只身前往宫里,同君王复命。
对外宣称云景杀了三王爷,那些臣子全是遭云景毒手,无一幸免,王清泽带着一堆人马将云景杀了。
朝堂上君王对王清泽及其下属进行加封、赐赏,然后在文武百官心悦诚服的呼声中,宣布王清泽担任兵部尚书。
王清泽奉旨私下调查三王爷党派党羽,君王很满意如今这副局面。
不必大动干戈的处理内忧,可以私底下悄悄解决,也不会闹得人心惶惶,一切的罪名由云景承担。
秦婉婉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秦胧月和秦墨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觉得她这副模样像丢了魂。
许鸿飞被秦胧月安排一同前去找寻草药,秦墨被君王召进宫商议朝政。
王玉泽和顾隐之,留在府邸照顾秦婉婉。
王玉泽轻柔的给她擦拭脸“云景醒了吗?”
顾隐之道“岳母已经给他喂了药,晚些时候我去看看。”
王玉泽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顾隐之很快发现她手腕的玉镯不见了,隐约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顾隐之来到地下室,里面一片幽暗,窗棂上的花纹映着月光,投影在黑白色的地砖上。
借着月光走到桌案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琉璃灯,屋中一下亮起了暖黄的光芒。
云景哼着曲儿“那时那日此门中,桃花树下初相逢,桃花树上桃花仙,桃花美人树下眠,桃花树下揽桃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花开花落有谁h知。”
顾隐之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眸子,以及一头耀眼的红发,总觉得这首曲子别有深意,想着此番前来是为了询问他,
带走婉婉后都发生了什么,语气冷淡道“你到底对婉婉做了些什么?她为何像失了魂魄一样,长睡不起?”
云景一脸茫然,打量着顾隐之,不知道他是故意诈自己,还是当真有此事。
顾隐之面色如常“你如今是阶下囚,我有必要框你吗?”
“她失了魂魄?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云景喃喃自语,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顾隐之揪住他衣领“为何会忽然倒下?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云景看着他“那副药只会让她回忆往事,不会对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为什么她会丢了魂魄呢?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让她好好的。”
顾隐之想掐死云景,他居然有人给婉婉喂药,真是龌龊极了,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继续道“婉婉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云景认真的思考,顾隐之见问不出什么话,忽的想起那只玉镯。
回忆着秦婉婉的话“这玉镯我摘不下来,咦?你......你居然能将我的玉镯摘下来,这也太神奇了吧!这只玉镯是我在现代时候就佩戴着的,神奇吧!”
顾隐之急切问道“婉婉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呢?镯子在哪?”
云景忽的想起来,语气戏谑“你就这么担心你与她的定情信物?”
顾隐之咬牙切齿,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我问你那镯子在哪?”
云景嘴角上扬,冲着他阴暗的笑,他巴不得顾隐之能将他掐死。
顾隐之看着他这副疯样子,手里的力道松了不少“玉镯被你藏起来了对吧?”
云景挑眉看着他,他就喜欢看顾隐之抓狂的模样,这种感觉好极了。
顾隐之松了手,走到门外,月光隔着薄纱的窗棂透进来,将屋里照的半明半暗,顾隐之沉默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笔直,脸上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云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眼前摆了那多条路,你偏偏走了一条最惊险的,最讨厌红发浅瞳的人是你吧,先自爱而后爱人。”
云景闭上眼睛,沉声道“玉镯被我捏碎了,碎片被我处理掉了,她很珍视你们两之间的定情信物。”
顾隐之关上门,并没有告诉云景,那玉镯不是他们的定情信物,那玉镯一定是命脉所在之处。
顾隐之骑着一匹红鬃烈马去侯府,从房间里翻出一个红色绒布包裹着的精美盒子,里面有一只玉镯,与秦婉婉手上那只一模一样,连心形白底处都一样。
顾隐之回到府邸,见王玉泽坐在床榻边坐着,青色帐子高高地垂着。
顾隐之站在幔帐前,一束月光漏进来,清冷的光,映亮了他冷峻的眉目。
王玉泽侧头望去,看见高大的身子影在纱的暗影里,掀开纱幔“隐之?你怎的来了?”
顾隐之走到床边,将怀里的玉镯掏出来,戴在秦婉婉左腕处“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道声音告诉我,婉婉丢失的魂在这只玉镯里。”
王玉泽点头,手搭在顾隐之肩膀上“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