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警局的人介入,说你非法囚禁乔娃人身自由。”
蔡鸣夫妇被赶出庭院,他拿出大哥大就要打电话。
陈洛霞心里有些着急,朝底下的保镖打了个眼色,几个男人将蔡鸣围起来。
蔡鸣也不怕,拍拍滚圆的肚子,嚣张道:“来,往这里刺去,老子不死,肯定要扒下你们一身皮!”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蛮横的。
陈洛霞不耐烦道:“蔡鸣,我劝你别不识抬举,我才是乔娃的亲妈,她留在方家很安全。”
“虎毒不食子,你整日窥觎乔娃的肾脏,逼她捐给方丁丁,你还是人吗?”蔡鸣被人拦着,咆哮道,“一日不生养,见面就害人,有你这样做人母亲的吗?毒妇!”
“是,我就想要乔娃的肾脏,不然,我家丁丁会死的。”
“你骂我恶毒也好,残忍也罢,谁让她是我的女儿。”
“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标注好了!”
“我给她一条命,她还给我一个肾脏,很公平!”
谁想,陈洛霞咄咄逼人道,“我也不想她孝敬我,要说我歹毒,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她!”
“啪”的一下。
贺颜气得眼睛猩红,忍不住扇她一巴掌,骂道:“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有你这样把孩子当成交易的筹码的吗?依我说, 你怎么不再生一个,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你这种女人,不配做母亲!”
陈洛霞被打懵了,脸上带着愠怒,面目狰狞道:“你以为我不想再生吗,是乔娃杀了我的孩子!”
她捂住肚子,双目喷火:“一命抵一命,我没要她的命,只要一个肾脏就好了!”
“谁也别想拦着我,就算警察来了,我也有道理可说。”
她执迷不悟道。
蔡鸣夫妇算是大开眼界,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干爹,干妈,你们回去,我很好。”
这时,从二楼的阳台传来陆思乔的声音。
蔡鸣见状,赶紧大喊起来:“乔娃,你还好吧,干爹现在就上去救你出来!”
“乔娃,别怕,干爹干妈不会丢下你的。”贺颜也喜极而泣。
他们跟她亲近的样子,深深刺伤了陈洛霞。
死丫头跟谁都亲,独独待她像杀父仇人似的。
“干爹干妈,谢谢你们担心我,我很好。奶奶生病了,我要留下来照顾她。”陆思乔托着脑袋,呆呆地站在门窗上,淡淡一笑,“回去吧。”
“好孩子,是干爹没用。”蔡鸣红着眼,沉痛道。
陆思乔肯定是被挟持了,陈洛霞拿方老太太威胁她。
她又是孝顺的。
陈洛霞也不明白陆思乔怎么回心转意了,她可不会放过任何还击的机会。
“听听,我说了孩子舍不得她奶奶,非要留下来照顾她,你们不听!”她翻翻涂满指甲油的手指,冷笑道,“还不快给我滚!”
贺颜拉住蔡鸣,淡声道:“陈洛霞,你最好别伤害乔娃,否则,蔡家跟贺家,不会放过你的!”
她喝住丈夫道:“走吧。”
蔡鸣对她突然的转变很是不解,当回到车上时,贺颜却对他道:“找我爹去。”
“就算贺老来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陈洛霞疯了,她不会放过乔娃的。”蔡鸣冷声道,“如今乔娃成了她的女儿,就更没有法子了。”
贺颜张口道:“我爹面子不够大,那就找一个面子更大的。”
他们都清楚陈洛霞发疯的原因,无非就是方丁丁饱受肾衰竭,必须换一个新的肾脏才能获得新生。
陈洛霞对乔娃是没有半点感情,可她对方丁丁的疼爱,真是众所周知的。
甚至为了她,不惜以身涉险。
贺颜叹息:“乔娃的命也太苦了。”她是方丁丁的亲妹妹,若是不捐肾脏的话,亲戚的口水也会淹死她,那些人最惯道德绑架了,比如你想眼睁睁看着亲姐姐死吗之类的话。
没休止,没完没了的纠缠她。
他们哪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孩子,一生坎坷,先是被养父母虐待,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变得阳光开朗起来,又要面临这些。
蔡鸣不说话,他烦躁地掏出香烟,嘴唇哆嗦地吸了一口。
“我不赞成乔娃把肾捐出去。她不欠陈洛霞母女,更不欠任何人。”香烟的火星映着他的脸有几分萧索,“我听人说了,没了半个肾,身体的新陈代谢会差很多……”
贺颜苦笑道:“乔娃比我们更有主见。她不肯帮方丁丁,并不是她怕伤害,而是她被伤透了心。”
“陈洛霞太偏激了,她从开始就错了。”
他们一路赶到贺家。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点,贺家的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看到上面的号码,蔡鸣与贺颜对视一眼。
“赶巧了。”贺颜欣慰不已,拉着他走进去。
贺章之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精神气却很好的老人说话。
院子外面还站着两个警卫,看到蔡鸣夫妇便出手阻拦。
贺颜远远朝贺章之唤道:“爸,陈伯伯好!”
叫陈老的男人朝警卫打了个手势,贺颜快步走来,他们夫妇朝陈老礼貌问好,客套一番后,她拿眼睛去看贺章之。
贺章之会意,笑骂道:“你陈伯伯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贺颜脸一垮,无奈道:“爸,你以后吃不到乔娃给你做的酱鱼干了。”
无端提起陆思乔,贺章之心一动,问道:“乔娃怎么了?”
贺颜把她囚禁的事说了一遍。
得知方老太太病重,陈洛霞拿老太太要挟陆思乔,贺章之怒声道:“胡闹!”
“方家怎么娶了这么不省心的媳妇!”陈老的气势也变了,冷声道,“真是家门不幸。”
见女儿女婿露出诧异的目光,贺章之忙解释道:“你陈伯伯也认识方老太太。”
“那太好了,陈伯伯你赶紧救救乔娃吧。”贺颜激动道,“哪有拦着不让人探视的道理,陈洛霞还说了,非要乔娃把肾脏捐给方丁丁。”
贺章之跟陈老都不说话。
“苗玉也难啊。”
许久,陈老才叹息,“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