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一点抓住这个凶手！”安德鲁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哦，是怎么回事？”艾琳听完眼睛都亮了。
“我在第二次凶杀案发生时，发现一些可疑之处。
凶手第一次在杂货店杀人后，很冷静的拿走了监控硬盘，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但是我们在现场取证时，发现凶手共射击3枪，脑门1枪，上半身2枪，这是专业的莫桑比克射击法。
我们由此怀疑凶手经过大量军事训练。”
安德鲁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继续说，“到第二次凶杀案发生时，我们注意到凶手同样采用了莫桑比克射击法，3枪击毙死者。”
“可是报纸上说第二次凶杀案凶手开了5枪啊？”
“是的，因为凶手在击毙死者之后，又在他右手补了两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艾琳赶紧记录下这个疑点。
安德鲁警督继续说道，“我们分析了两个被害人的信息，没有获得太多的关联信息。
但是我认为应当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无论是杂货店老板还是第二名毒贩，前者收银台下方有超过3000美元现金，后者身边掉落的违禁物品价值超过1000美元。
这些值钱货都没有引起凶手的注意，据我的线人说，后者掉落的违禁物品还曾经被周围人哄抢了一大部分。”
“所以，这就是仇杀了？”
“是的，凶手更专业的还体现在别处。他的车停在远处，从来不会停在现场。
我们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镜头最远处上了一辆汽车，那是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只是看不清车牌号。
至于捡走弹壳，从第一场凶杀开始，我们就没有获得过弹壳。”
“真的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看到过凶手的样子么？”
“没有任何人看过他的样子，只是猜测可能不是白人，他总是戴着一副眼镜。
他动手非常快速，他后两次袭击时，大概只用了一分钟就完成击杀，他似乎很清楚谁是他的目标。”
“能说说差一点抓住凶手是怎么回事么？”
“子弹痕迹帮助我们合并前两个凶杀案以后，我们试图分析两名死者的关联，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足够可用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我的线人报告说，他在酒吧听到消息，说两名死者曾经一起到新墨西哥州进行过一次抢劫。
知情人是一个地下酒吧里的酒保，他兼职做一些中介的生意，杂货店老板曾经拜托他找一些好手，他推荐了第二个死者加入了他们。
他知道他们组成一个队伍，但是不清楚具体有哪些人，后来听说这群人做成了这一单，分了不少钱。
他们行内不会主动打听别人的消息，除非对方自己说。
第一起凶杀案发生后，第二个死者曾经让酒保帮忙找制作身份的人，说花再多钱也行。
他很慌，他怕死，他说自己不像别人有帮派势力，他手上还有最后一批违禁物品，卖完就要离开这里。
只是他最终也没来得及跑掉。
所以我将注意力放在黑帮势力和街角贩子身上，尤其重点在纽伯瑞街。
那是一种直觉，并没有什么证据告诉我应该这么做。我坚持将自己的巡逻地点放在纽伯瑞街附近的几个街区。
第3次凶杀案发生时，我正好在现场附近，我收到总台通报后，第一个赶到现场。
我正好从纽伯瑞街的另一头进入现场。因为前两次凶手都是穿着单色连帽衫，我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穿着连帽衫的男子身上。
当时正是傍晚，枪击案发生后，街面一片慌乱，我站在街道上环顾现场，可恨的是穿着连帽衫的男子很多。
当时，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墨镜的男子从我身边走过，我没有太注意他，事后我怀疑他很可能是凶手，因为他太冷静了。
他一直以一种稳定的步伐从现场走开。我仔细回想过，他不是白人，他应该是拉丁裔。
可惜我只是在搜索连帽衫男子，忽略了他。”
“后来他有没有再出现过？”艾琳问道。
“在本地，他没有再出现过。
我听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说，这个凶手在伊利诺伊州东圣路易斯又杀过1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安德鲁警督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有一些个人猜测，有待证明。
首先，我怀疑凶手有军方或警方背景，他所有的行动都有明确的计划，特别是他知道我们的办案手法。
其次，所有被害人都有犯罪经历，而且很有可能跟那一次抢劫案有关。
最后，凶手更像是复仇追杀，他以杀光这群被害人为目的，所以当这个目标完成了，他就收手了。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未经证实。”
“谢谢你，安德鲁警督，给了我这么多信息。”
“不客气，希望这些能对你有用。”安德鲁警督站起身来，与艾琳伸出的手轻轻一握，“如果有其他需要了解的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再次感谢，安德鲁警督。”
走出市警察局的艾琳，很清楚安德鲁警督在当时仅仅是有了初步的线索而已，而这些线索在市警察局的范围内，根本不能形成突破。
这也是跨州案件为什么需要联邦调查局主导的原因，每个州，甚至于每个县，都是信息孤岛，他们相互之间的信息数据并不共享。
联邦调查局在这方面有巨大的优势，他们能够跨区域查询信息数据。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劣势，碰到这种孤狼式的连环杀手，只能追着对方留下的信息调查。
一旦连环杀手是“自己人”，破案率急剧下降。
所以，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大量的线索存在，只是暂时不知道它们在哪。
凶手把案发现场变成一种证据隔离区，在这个区域里，谁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艾琳将安德鲁警督所给出的信息，整理成文字，作为备忘发到马丁邮箱。
而马丁则准备第二次城堡路探查之旅，这一次他准备从思仁.黄这里下手，看看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私人调查最大的困难之一，就是只能一步步小规模的探索，不像警方手握大量现场证据，又可以通过高科技收集各种信息，利用线人更大面积的探查，甚至于一个其他普通案件的审问，都可能带出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