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你以为我们被火烧死了?”陆长恭微挑眉头,好笑的看着他。
陆长恭思忖片刻,发现他这个说法不成立。
因为司马承启困在林间已有月余,他不可能提前得知,他有一日会出现在此处。
陆长恭的目光黑沉,利刃般的冷光一闪而过,沉声道:“子初被人追杀了?”
司马承启点头,“不知何方人物,但我确定不是皇室暗卫,是江湖上的杀手。”
江湖杀手?难道司马承启的伪装被识破了?
陆长恭眸中的幽光更加深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
陆长恭抿唇,沉了一口气,“可知何人所为?”
“我一出皇城直奔南下,沿路打听,直到听到你们可能被火吞噬,杀手突然出现,一言不合就开杀。”
陆长恭沉默,等司马承启继续说。
对于他被动的性子,司马承启嫌弃的撇了撇嘴,他本来想两人你来我往将事件讲述出来的。
但……他不接招。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反正从小到大他都被陆长恭拿捏的死死的。
于是认命的继续说:“他们自称出自惊云阁,受人指使,劫杀苏似锦和陆长恭。”
司马承启说完,戏谑的望着陆长恭,脸上玩味,眼神却担忧。
“要说劫杀怀信我是信的,毕竟你的敌人暗的明的不在少数。”
“可为何要劫杀你的夫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呢?弟媳得罪了什么人吗?以至于要被人抹脖子。”
司马承启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实在太好奇了。
陆长恭嗤笑,“你的关注点就在这儿吗?惊云阁什么时候成杀手组织了?”
“而且被你神化的羽衣卫,挖不出幕后之人?”
他作为惊云阁阁主,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惊云阁,在江湖上是杀手组织?
他初期创立惊云阁,其目的是为了掌握京中,朝堂,以及大越边境的情报。
如今倒是被人污化。
司马承启轻笑,“我还真就告诉你,我的羽衣卫不是空有其名,还真挖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司马承启顿了顿,终于可以吊着陆长恭,但陆长恭就是不接招。
反观陆长恭一副爱说不说的样,他就气打不出一来。
司马承启无声的叹气,他唾弃自己,偏偏总是嘴欠的爱试探陆长恭。
最后气到的还是自己,明知道得不偿失,可总是嘴欠。
“玄逸撬开了一个人的嘴,杀手的确是惊云阁派出来的。”
陆长恭震惊的瞳孔微缩,“这怎么可能?不是金羽阁,而是惊云阁?”
终于让面瘫的陆长恭皲裂,他可太不容易了。
没想到吧,也有脱离入陆长恭掌控的时候。
惊云阁的宗旨他也十分清楚,毕竟惊云阁是陆长恭创立的。
而他的羽衣卫与其说是影卫也可以说是杀手。
金羽阁,做的就是护卫与杀手的生意。
金羽阁并非所有的生意都接,金羽阁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宗旨。
即,不保护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人,不接谋杀忠臣、良臣的生意。
金羽阁和惊云阁两年前同时在大越声名崛起,有人即便付出千金万金都在所不惜。
尤其惊云阁,以贩卖情报出名,只要你出得起钱,你要什么样的密信都可弄到。
就连皇帝何时何地,宠幸何人,均能精准提供。
因此朝廷中的某些人对惊云阁又恨又怕,而又拿它无可奈何。
不少举足轻重的人,花重金请金羽阁的人斩杀惊云阁阁主。
当日向金羽阁下单,下单的主人当日就收到关乎声誉的把柄。
吓的那些下单的人纷纷撤单。
撤单定金是不退的,而一旦下单,定金则要支付一半以上。
这人只能哑巴吞黄连,自认倒霉。
三皇子司马承启就是金羽阁的阁主,胆敢取陆长恭的命,让他们损失点银子都是轻的。
金羽阁和惊云阁接的单从未失手,因此在大越名声极好,江湖中的人和朝廷均对它们敬畏三分。
谁能想到掌管人性弱点的惊云阁是残废且命不久矣的陆长恭。
而痴傻蠢笨的路人甲三皇子则掌管人人闻风丧胆的金羽阁。
司马承启无视陆长恭了,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他这边了吧!
哈哈,想想都开心。
终于他也让他尝尝他所遭受的无奈。
司马承启笑得很是欠揍,答非所问道:
“而这是惊云阁接的第一单杀人生意,就在远安县瘟疫爆发之时接的。”
“其主要目的是斩杀苏似锦,也就是你的夫人,而你则是另外一个人委托的被杀对象。”
“简而言之,两拨人同时委托了惊云阁要你们两个人的命,据说你夫人的命值五万两,而你的命值二十万两。”
陆长恭一向引以为傲的淡定终于破防,眼眸幽深,嘴角泛着冷笑,“惊云阁这点银子都接?”
“你可有了怀疑对象?”不用想了,惊云阁一定是出了叛徒。
“没有。”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堵死了司马承启的好奇。
“云鱼呢?他怎不在你身边?”既然问不到,那他就从旁敲击吧!
“有事安排他去办了。”陆长功恭顿了顿,“已失联两月余。”
“你怀疑云鱼……”
司马承启故意不将话说全,以为自己猜中了结局。
陆长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无视他八卦的心,转身抬脚离开。
司马承启无语的看了看天,最讨厌这种说话留一半的人,是或者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要搞得这样吊人胃口?
陆长恭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们初相识的那一年,他多可爱呀,肉嘟嘟的,睁着黑黑的眼睛叫他哥哥呢。
如今这副鬼样子,不知道随了谁?真是越看越不爽。
两人来到众人跟前,陆长恭将司马承启介绍给众人,但他的眼睛却看向苏似锦。
“他叫黄子初,是我的表哥。表哥,这是徐永思徐叔,江鸿江公子。”
司马承启自来熟的与人招呼,他的视线在暗中打量着苏似锦,“弟妹。”
说完,摸了摸身上,想到自己猎户的装扮,便憨憨的笑了起来,“初次见面,我身上空空如也,等出去再补见面礼。
苏似锦眸中精光一闪,淡淡的摇了摇头,并未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然,司马承启的眼神太过不客气,苏似锦若无其事的收拾着菌子。
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黄子初作为陆长恭的表哥,打量她,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