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东,二十四岁,竟然是已婚?”舒贝贝在何焕东出去回拨电话的时候揪住了已经卸妆出来的解笙。
刚刚打开电脑的解笙差点被舒贝贝这一巴掌打吐了血:“突然问他做什么。”
“没,我就是挺惊讶他已经结婚了。”舒贝贝耸耸肩,不再去看安静给客人倒酒的阿学。
“那又怎样,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二十二不就会嫁给我了吗。”解笙理好头发打开追踪页面,之前他让何焕东给那个棕发女身上放了追踪器,与此同时艾理也在跟踪她。
虽然这样不一定就能确定鬼头绝现在的位置,但他们总得试着去做一下。
“那不一样,我是有目的性地接近你好嘛。”舒贝贝做了个小声的手势靠近解笙,“我是觉得阿学好像有点不开心。”
“首先,你在出生时候就注定要嫁给我了。其次,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解笙对这件事表现的十分冷淡,他其实向来是这种人,只不过对舒贝贝脾气异常地好而已。
舒贝贝耸耸肩也觉得她多说无用,一开始她以为这两人似乎还有点般配所以时常调笑,现在看来可不能乱说话了:“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艾理还没跟丢她。”解笙看了一眼艾理的定位和那女孩的定位,不停切换着地图和地下管道的路线。
正说着话的时候,和妻子通完电话的何焕东就走了回来:“我有错过什么吗?”
“没什么,事情还可控。”解笙先接了话然后将笔记本转向何焕东的方向,“你过来看,有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何焕东似乎丝毫没注意到他身边的气氛出现了异常,认真地看着屏幕:“她走的路线很容易被追踪到,好像她是故意的一样。”
“没错,”解笙点了点摸摸下巴,“艾理我会调回来,她身上有追踪器就够了。”
何焕东点头退回去拿起了被阿学弄乱的玻璃杯架:“喂,好好干活。”
“知道啦。”阿学倒是和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明显不去看何焕东了。
舒贝贝呼了口气对着阿学招招手:“你,过来。”
“干嘛?”阿学丢掉抹布就直接走出吧台,“我还要去换个衣服。”
“刚刚那个女人的表情,你看到了吗?”舒贝贝抬脚挡了下她的去路出声道。
阿学转转眼珠直接倚在隔离门板上:“看见了,怎么?”
“那就是你要学会的恐惧,无论她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舒贝贝站起来一把勾住阿学的脖子,“走吧,我给你去镜子那边做个示范。”
阿学终于可以跟着舒贝贝学习演技了,虽说她现在并不怎么感兴趣。
解笙看那两人走了之后用酒杯敲了下桌子吸引何焕东的注意力:“你迷住那个小丫头了。”
“那是意外,她还太幼稚了。”何焕东表现得并不惊讶,平静得让人觉得奇怪,“过段时间她就会迷上别人。如果没有舒小姐,她怕是早就迷上你了。小女生都这样的。”
“就像你妻子一样吗?”解笙说完就拿上了自己的电脑,“快天亮了,去休息吧。”
何焕东停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动作,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里朝阳升起,而楚京的太阳却快要落山了。已经是秋天,天气变得冷了许多,天也黑得更早了。
街角上人色匆匆,一辆保时捷停在巷口的位置,和朴素的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舒归一骑着机车赶来,然后停在保时捷的前面摘下头盔:“嘿!”
骆怀枫打开车窗倚在了车子旁边:“你说半小时之前到的。”
“反正你坐在车里,又不冷。”舒归一把头盔挂在机车把上看了眼骆怀枫,“我的天呢,你瘦得可真厉害。”
骆怀枫收紧了风衣:“所以呢,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夸我的身材?”
“我可能找到关于北儿的线索了!”舒归一显得很兴奋,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的文档袋递给骆怀枫,“你看!北儿的那个助理说了她临走之前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吧?我调查了楚京郊区所有的小时酒店,有一个女顾客把包落在那边一直都没取走,我让老板拍了照片拿给唐小姐看,她说那些东西就是北儿买的!”
骆怀枫打开文档袋子,拿出里面印出来的照片和那家酒店的位置:“那她……”
“我沿着酒店周边也调查了一圈,不过没人能认出来她。但是我听说当时那边有个大型的招聘会,那里面有家企业是专门收拢歌手的,虽然现在已经跑了但我能肯定他们有问题!”舒归一越说越激动然后拍了拍骆怀枫的肩膀,“我要去那边亲自找,你和我一起吗?”
骆怀枫将东西重新放回去递给舒归一:“你去吧。”
舒归一看着骆怀枫平淡的表情总觉得自己眼瞎了:“你再说一遍?”
“你知道的,她不可能回来了。”骆怀枫躲掉舒归一的手,也躲着他的视线。
舒归一揪住了骆怀枫的衣领强迫他看向自己:“你,再说一遍。”
“这些证据都表明她又一次落入那些人手里了。”骆怀枫咬着牙开口,“今天是第二十八天,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们才要赶紧去!”舒归一似乎是急了,一把将骆怀枫推开骑上自己的机车但迟迟没有发动车子,“才一个月而已,她没问题的。”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骆怀枫打开自己的车门张了张嘴可也没能再说出什么。
舒归一到底还是绝尘而去,看样子他是肯定要去的,这个把舒贝贝当作情人、女儿和挚友的男人永远不会放弃她。
骆怀枫看着舒归一远去的身影握住了自己的手机,他知道舒归一找到舒贝贝并救下她的希望渺茫,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骆怀枫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他已经很久没拨通过的那个号码,那个妖娆的恶毒的女人的号码也是生下他的那个女人的号码。
众人只知道他的父亲是知名电影人,却没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确切来说,是不知道真正生下他的那个女人是谁。
电话接通后对面没只是响起女人的轻笑声,仿佛在嘲讽着他一般。
“我答应你。”骆怀枫颤抖着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无力地靠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他没得选择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所谓正义再无视舒贝贝的安危了。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她会死的。
这是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事情。
直到天黑,骆怀枫的车子才又启动,却没人知道他要驶向何方。
舒归一在晚上的时候也就到了之前他调查到的那个小酒店,说实话他很奇怪为什么骆怀枫不帮他。因为在舒贝贝刚刚失踪的那几天,骆怀枫几乎是食寝不顾地寻找她的消息,而且今天见到他也真是憔悴了许多。
这样重视舒贝贝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舒归一拿到这点信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给骆怀枫看,本以为他会很开心来着。
“老板。您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吧。”舒归一看了下这里的环境,最后还是决定找别的地方住。
中年男人也不拖拉,直接就把那个编织袋拿了出来:“这个姑娘,你们找到了没?”
“会找到的。”舒归一接过编织袋的时候突然有点无奈。
怪不得调查的时候没人认得出舒贝贝,提着这样的东西穿着那么普通的衣服,哪有人会想到眼前的女孩就是电视上的明星呢?
“前一阵子这附近报了好几起失踪案。”老板也叹了口气摇摇头,“作孽的啊。”
“很多吗?”舒归一顺口就问道。
老板抬头想了想回答:“有那么三四个吧,都是同乡的发现失踪才报的警。”
舒归一谢过之后就走了出去。
三四起被报出来的,那实际上最起码得有三四十个人失踪。他需要调查能放下这么多人的船的出行记录。
不过……没有骆怀枫的帮忙真的很难。
也不知道他怎么只当了一年警就交到那么多铁杆朋友,遇到事情就帮他调查,这可真是难得。
离开这里舒归一也没直接去酒店休息而是来到了码头,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人在,只不过出船的少了许多。
这样放眼望去,不少船符合他的要求,看样子如果要找的话也真是不容易。
就这样看着海,舒归一竟然觉得越来越无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舒贝贝的时候,那个女孩就坐在角落里看书,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看着异常专注。他忍不住过去想调戏一下,但是被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其实他当时也只是觉得舒贝贝有趣而已,没想到这样小的人受过那么多的苦。
舒归一总想着如果真能成为舒贝贝的父亲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一直宠着这孩子,溺爱孩子以至于让她成为连洗碗缝衣都不会的女人。
宁可这样,舒归一也不愿舒贝贝再经历这样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