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大概半个时辰便到了这边境处,远处只见木架搭建的瞭望台上几个官兵巡视着,瞭望台下前方的木栅门处也有好些官兵镇守着。
便不再前行,大家一起找了个山洼处躲藏着瞭望台上的视线。
“就在此地等候就是,对面我也设置了一些人手,一旦看见红衣红发之人,我们便一起冲过去抢人。”戴着面具的司马旭小声地对旁边的雨说道。
“那便多谢了。“雨说着,目光却丝毫不离木闸门,惶恐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而另一边,晕倒在高堂之上的雪被三皇子的随从环抱在怀里,向外走去。
站在大殿内的三皇子,看着殿内挤在一团瑟瑟发抖的三个药民,“你们三个,一起押送去营帐!”
说罢,懒得看这三人,便扬长而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到一丝悔意,钱是拿到了,没准小命都要不保了。
据说这三皇子是皇上游历之时与一农夫之女所生,取名魏见蓝,皇帝随后把农妇和这庶子接到宫中,不出两年农妇便受冷落病死于冷宫,这位三皇子也不大受待见,农妇死后便接到宫外由外祖养大,十五年后,外祖征兵出战,战死在异族,这三皇子才被接回宫。后皇帝见其性格暴戾,冷酷无情,胸无大志,便总被皇帝差遣到边远地带,巡视边境。
如今三人摊在三皇子手里,怕是生死难料了!
三皇子魏见蓝竟并没有将昏迷的雪押送上刑车,而是让人安排进自己的马车。
马车宽敞舒适,可容几人入坐,抱着雪的人,掀开车帘,只见里面坐着一位随行大夫,来人交待好大夫把脉看诊,将雪送上车便离开了。
随后三皇子也上了这辆马车,一行人才启程。
“这异族伤势如何?”魏见蓝询问正在号脉的大夫。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这脉象实属异常,内热外冷,内通外滞,看来这异族血液非常特殊!体内脏器受损已是死物,原是不成活,可血液竟无视脏器自体循环,丝毫不影响本体,体内竟然无淤无滞,真是奇!”
“那她为何吐血昏迷?”魏见蓝不明白专业术语,只听明白她血液奇特,干脆就只问关键问题。
大夫继续把着脉,“吐出的不过是脏器败血,昏迷倒像是劳累饥饿太久引得血液流通过快,大脑自行休眠罢了。无碍,依我看,这异族身体倒像是..”
“像是什么?”魏见蓝着急问道。
“一座活体温泉。”
“活体温泉?”
“血液仿佛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宰,似温泉一样,常年温润,通气活血。这异族怕是从小就没生什么病,此次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血液才会抛弃脏器,自行循环。”大夫拈着手,认真道。
“那她这般如此,是否真是那高山族人?”魏见蓝又询问道。
“方才老夫说内通外滞,这体内温润体外却冰寒,倒是这一点与那长年积雪的高山上的族人类似,其余地方却又实在大不相同,这,老夫看不出来…”大夫拱手道,生怕得罪了这三皇子。
这大夫本是皇城内为后宫把脉调理生息之人,赚的是轻松钱,原本只等年迈放行归农,颐养天年。可有一日,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回宫,皇帝为其挑选随行大夫,正巧那日自己得空进了大殿被三皇子看上,从此便东南西北,边疆走遍!路远地荒也就罢了,这把老身子骨还能忍,可三皇子实在是喜怒无常,叫人好生折腾,这下又弄个什么异族过来诊脉,生平这大夫也没见过几个异族,叫他如何胡诌呢?
魏见蓝这次倒也没有为难他,而是皱眉思索着,如此良久,嘴里才蹦出一句话,“既是查不清,到了营帐那便随军令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