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良跑了一趟宫外,将两人命中之劫说了一番,还特意强调是他看着国师卜算出来的。
他可是开了眼,进屋说话时还萎靡不振的刘义章,瞬间生龙活虎的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之后。
面色红润的跟陆枭狂笑不止,嘴里说着,谁还能比他们有面,国师亲自给他们卜算命格。
刘义章笑了之后又哭,说自己一把年纪了,国师还惦记着他,他这一辈子可算没白活。
想着张家老夫人的那些行为,闻良赶紧劝说,让他们自己知晓就好,万万不可外传,否则引起朝中其他官员嫉妒。
闻良临走前,两人还亲自给他塞了个金元宝,说他传话辛苦,一定要收下。
闻良看着那金元宝,心道:这传话发财太容易了,虽然一开始不是打量着钱来的,但这两人也不是缺钱的,不收白不收。
刘义章跟陆枭确实没有把此事明着外传,但之后精神振奋,一扫之前的阴霾,逢人就乐呵呵的,等人问起,就故作高深说一些深奥难懂的话语,让人云里雾里。
但很快有人猜出了端倪,特别是左禄,直言是不是国师对他们说了什么?
刘义章跟陆枭朝他嚣张一笑,那牙都快呲出来了,就是不说国师给他们卜算了命格一事。
左禄瞧不惯他们这副模样,在一旁恶劣的道:“啧啧,最近的话本我正苦恼不知写什么好,这现成的送来了,可真好啊!”
两人皆是脸一沉,这左禄可恶的就是,他写话本既能让人看出是写的谁,又没点名道姓的写,你想找他麻烦,他反倒叫你不要冒领想找他讹钱。
不管你说什么,他总是能用各种话把你堵回去,两人凶狠的瞪着他,直到左禄心情大好的走远,两人才你一言我一句的骂他。
尤桑是在乐笙然回宫之后的第五日,传了信给她,收到信之后她就立即回了清心观。
回观之后,乐笙然就把他们三人扣在屋内不许出去,势必要他们给一个解释。
“慕辞的死劫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还会随着事情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你们最好解释清楚。”
几人面面相觑,乐笙然冷声道:“我赶回清心观的这段路程,也够你们串供了,你们觉得不给个说法,能蒙混过去吗?”
鸿无雁立即甩锅,“木清酒,然然是你的徒儿,这事该你说清楚的。”
木清酒扭头看向身边的方望舒,“老六,是你让然然去的苏州,你来说。”
方望舒一拍桌子瞪着鸿无雁,“二师兄,你为老二,你好意思让我先开口吗?”
乐笙然看着他们互相推诿的模样,神色愈发冷淡,冷声道:“都不肯说是吗?”
木清酒心一横还是决定由她来开口,“其实是这么一回事,你六师叔算出,此次慕辞之事确实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你此行倘若对慕辞产生了感情,那便是你的情劫,你对他没有感情,那便是他的死劫,但你既然一没动心,二又给慕辞破了死劫,自是就没事了。”
木清酒一口气说完,三人都齐齐看向她,看她的反应,乐笙然低头沉思没有说话,她的情劫,慕辞的死劫?
思虑半晌,才问道:“那为何还让我去?”
见她没有生气,方望舒道:“那也是然然你的情劫,必然得你去,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过你万一动了心的情况。”
木清酒接话道:“我们完全能够接受这种情况,因为这些事你掌握主导权,你不主动入红尘,没人能拉你入红尘。”
“我们其实担心的是你万一动了心,会觉得有我们的促成而觉得受到了算计,你向来性子淡漠,我们也怕说了实情影响到你。”
鸿无雁也搭腔道:“是啊,倘若一开始告诉你,你就可能会为了规避这种事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唯有不告诉你,让你一切从心,才能做出你最想做的判断。”
乐笙然听完之后,抬眼看着他们,“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难以启齿,我既已为国师,自然会如同前几位国师一样,摒弃情感,一生不嫁。”
鸿无雁急道:“可别这样觉得,前几任国师虽没有嫁娶,可都心有遗憾,他们有心爱之人,就拿第三任清心观的国师来说,他心爱之人为了他进宫做了他的婢女,虽没有名分,却也算相守一生了。”
方望舒瞥他一眼,语气凉凉道:“但是皇帝忌惮的紧,不想他留子嗣,千防万防都没防住他给那女子下了绝子药,这也是那任国师早逝的原因之一。”
木清酒剜他一眼道:“然然,我们让你去做国师,不是要你放弃自我幸福,你若心动,自是可以与之在一起,我们瞧着现在这位陛下宅心仁厚,他自是不会做出先帝们做出的那些事。”
乐笙然淡声道:“我现在……。”
木清酒示意她先别说话,严肃的看着她,“答应我们一件事,你愿以百姓为重,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你一定也要为你自己着想,你上任未满一年,已经解决了许多州县之事,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你完全可以认真考虑你自己的事。”
鸿无雁点着头,“你于此事有些迟钝,旁人不挑明,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对你动心,所以……,来说说看,这些日子你给人破死劫时,他们有说什么过让你觉得听不太明白的话,我们几个当师叔伯的给你分析分析,他们有没有那个意思。”
木清酒,方望舒跟着点头,门在此时也从外面轰然推开了,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兴致勃勃。
落以凝兴奋道:“那慕辞……。”
乐笙然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袖,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淡声道:“他们很正常,你们不要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另外我要回宫了。”
木清酒抓住她胳膊,哀求道:“就从止念那儿开始说起,你说说看嘛!”
乐笙然略一思索,说道:“止念心中有佛法,守清规戒律;陆离生活困苦,哪有心思去想情爱;慕辞温文尔雅,有分寸,他们都绝无此心,我看的很清楚。”
木清酒松开手,呵呵道:“我觉得你别这么自信的你以为比较好,他们绝无此心,你问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