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铮颇为头疼的道:“那夫人你想如何?”
“我要去西子湖畔,她有没有那个心思,我亲眼去看。”
韩紫衣带着冰清玉洁气势汹汹的出了慕府,慕铮拿她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慕辞三人此时已经到了西子湖畔,清晨碧空如洗,风轻云净,一望无际的碧绿湖水碧波荡漾,让人神清气爽。
慕云斋三人上了一条小船,然后他让十几名护卫分别乘了另外的两条船,不近不远的跟着。
慕云斋在前面划船,湖上还有其它船只,都慢悠悠的划着,船舱里的人则是在整理东西,或者拿着馒头在啃食。
乐笙然自上了船就进了船舱,想着闭眼缓一下,一会儿再看一下其它船上是否有可疑之人。
他们的船划到湖中,慕云斋刚想回头问他们自己的划船技术,刹那间,旁边的船只朝他们这船撞了过来,另外两条船上的护卫连忙把船划过去挡住了,这一挡,船差点被掀翻。
慕云斋赶紧划船往岸上而去,他惊呼道:“乐护卫,他们怎么撞船,他们难道不是游客吗?”
乐笙然没有回答他,她站在慕辞身前,沉声道:“别担心,我护得住你。”
她抬眼望去,其他船上的人穿着布衣,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从他们登船游湖开始,就没有游客前来,只是这些人伪装的游客,能把所有游客拦下,自然是一早就来筹办此事了。
不仅在暗中监视,还得知了他们的动向。
慕辞缓缓道:“他们冲我来的,若是……。”
“没有若是。”乐笙然淡淡堵了他的话,语气肯定,也让慕辞眼中一暖。
慕云斋的船划不动了,有人泅水在下面抓住了他的桨,慕云斋被这么一拽,险些人也被拖进水里去了。
他们的船开始摇晃起来,有人在水中翻他们的船。
“是水贼。”乐笙然眉眼一凛,冷声道。
慕云斋船划不动,就返回到他们身边,护在慕辞身后。
“那怎么办?”他们即使会游水,又怎能比过那些水贼。
乐笙然淡定道:“别慌。”
她右手在身前画圈,快速布阵,眨眼间一道圈阵就浮现在众人眼前,她将阵往湖面一压,瞬间船都挺稳当了。
“这是……。”慕云斋惊讶的看着在湖面上的圈阵,他隐隐还能看到底下的人在推那阵,但阵纹丝不动,他们便快速往没有圈阵的地方游去。
为首的灰衣男子站在船头,肩上扛着一把大刀扬声说道:“清心观何必来趟这浑水,你们求财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而我们却是要出生入入死,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你何苦要来拦我的财路?”
乐笙然冷然道:“来路不正,为何不拦?而且这是他辛苦经营所得,与你有何干系?”
灰衣男子身边的人问道:“大当家,清心观的人,咱们要得罪吗?”
灰衣男子沉吟片刻后,大喝道:“兄弟们,富贵险中求,这慕家是何等的富贵,别忘了他们许给我们的好处,而且他死了,慕家的富贵也有我们的一份,到时候咱们就摆脱水贼的名声,也做个富贵公子让人伺候我们。”
世间之人大多都逃不过七情六欲,此等好处,这些水贼又岂会不心动,瞬间都声势浩荡的喊着:“富贵险中求,富贵险中求!”给自己壮大声势。
乐笙然的眼里散发出阴冷的光芒,她拔出清月剑,淡声道:“慕辞,我要杀人,你若不能接受,请闭眼不要看,慕云斋,留在此处不要插手。 ”
慕辞微撩双眉,黯然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微恙,这一次她唤的自己名字,她以她原本的身份而战,而不是他的护卫了。
那瞬间他竟不是在想她要杀人这种可怕的事,他更担心的是,她似乎在跟他划清界限,要离开他了。
慕云斋也被这段话给惊到了,但他跟乐笙然交手过,清楚她的实力,并且此刻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公子的安危,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但当看到乐笙然与那船上那数十名水贼交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们这边的护卫因为方才撞船交手时,都掉进湖中,现在正在奋力从圈阵下游出去,他们目前不占胜算,现在船又不能划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乐笙然一个人跟他们交手。
“云斋,去助她一臂之力。”慕辞在他身后命令道。
慕云斋犹豫的看向他,“公子,你不会武功……。”
“我是安全的,去帮她。”慕辞催促道,他说话时一直在留意那边的战况。
慕云斋咬咬牙,最终还是怒发冲冠的冲杀了过去,这群该死的水贼,还有背后的人也真是该死。
他握剑冲杀进去就直接刺进一人腰腹,这一刺杀之后他就瞬间凝滞了,身为慕辞的护卫这么多年,他没有杀过人,他脑子里瞬间掠过蹲在牢里,身穿囚衣的模样了。
他这一停顿,身后有水贼便朝他砍了过去,慕辞惊呼道:“云斋,小心背后。”
乐笙然一个飞旋而至,一剑贯穿了那人的胸口。
乐笙然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慕云斋,就知道他这般模样的原因了。
一脚将被自己刺死的水贼踢开,给慕云斋刺穿腰腹那水贼又补了一剑,水贼瞬间一命呜呼,慕云斋也是刹那间瞳孔放大。
乐笙然朗声道:“慕云斋,杀水贼,我准你无罪,不必有心里负担。”
慕云斋被准你无罪这句话惊到了,他发现自今日出来,看到她布阵之后,她就在不断让自己吃惊。
放眼世间,谁能说出如此霸气的话来?整个月国,怕是也只有皇宫里那尊贵的两位了。
他脑子里关于为数不多的国师传闻逐渐串联起来,他一边抖着手杀水贼,一边在心底惊呼:乐护卫可能是国师!她可能是国师!可她怎么会?怎么会来这里?
乐笙然察觉他分神,皱眉道:“慕云斋,离开这里,去保护你家公子。”
慕云斋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但听到乐笙然说话时,他已经开始遵从了,他转身往回走,这时听到岸边传来韩紫衣的疾呼声:“阿辞,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