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为了救我性命而来,又怎能让她在府上受这些委屈。”慕辞声音又低又缓,磁性又性感。
慕云斋哦了一声,呢喃道:“您还真是心善。”
慕辞浅笑道:“她并无所图,你看出来了吗?”
慕云斋想了想,她进府这几日没听说她提起过什么要求,每日与他当差时,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大多时候都是站在那里闭着眼睛,都不会朝慕辞脸上去看。
半晌他才挤出一句,“似乎是这样。”
慕辞轻笑,眸光沉沉的看着慕云斋,“我信她是清心观弟子,所以她在府上也算半个客人,你与她说话也别那么的不客气,否则一个月满了她离开,你会后悔现在所为。”
慕云斋点点头,“表小姐看样子又会住上一段时间,她要时常来找麻烦怎么办?”
不知不觉二人已回到桑隐院,瞥见院中站着的乐笙然,二人都没再继续说下去。
乐笙然注意到有人进院,微微侧身看过去,慕云斋忽然心虚起来,她站在那里清冷绝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说是非的人,而自己却在背后揣测怀疑她,现在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的觉得臊的慌。
三人立在院中,不近不远的距离,还是慕辞先开了口,“以后遇到我跟云斋出去的情况,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不用在院中等。”
“不合礼数。”她静静答道。
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护卫,不依礼数来,早晚会落话柄。
慕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又道:“听伙房的人说,你这几日,一直吃的素食。”
乐笙然嗯了一声,“也不是一点不吃,只是一个月少有的吃几顿罢了。”
慕云斋疑惑道:“你们又不是佛门中人,没有这么多禁忌吧!”
乐笙然看向他,“确实没有诸般禁忌,是我个人喜好。”
那双眼睛如泉水般清澈,跟她对望,就好像能看到那个污秽的自身一般,慕云斋语气陡然就弱了下去,“那行吧。”
如慕云斋所料,孟婷婷是个不省油的灯,次日一早便撺掇着韩紫衣来借人。
母子二人在书房谈话,乐笙然,孟婷婷,慕云斋三人则在门外,你看我,我看你。
孟婷婷昨日见她气质清雅,今日也特意穿了白色,但现在看她一身白裙,总觉得自己这身比不得她那身穿着好看。
但她好歹也是主子,气势上不能弱,“你叫乐笙然是吧,今日本小姐出去游湖,你做本小姐的护卫如何?不会让你白做的,今日你出去,本小姐给你二两银子。”
她想的简单,乐笙然不是求财就是图谋慕辞,先用钱财试探,如果不为所动那么就得做别的打算。
乐笙然轻轻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慕云斋便挡在她面前先一步说道:“表小姐,她是公子的护卫,不外借。”
屋内此时韩紫衣也是满眼试探之色,慕辞端坐在那优雅品茗,温文尔雅,不见丝毫焦急之色。
韩紫衣轻咳一声打破宁静,“阿辞,我就借用她一日。”
慕辞放下茶盏,温和的看着韩紫衣,“母亲,府中护卫不止她一人,您让别人去也是一样的。”
韩紫衣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不一样,她既要做护卫,我自想知道她是否称职。”
慕辞浅笑,语气低沉,“她很称职。”
韩紫衣敛尽笑意,眉眼处缓缓流淌着忧色,“我少有见到如此好看的女子,且我看不出她究竟是何秉性,而她来了短短几日,你也为她说话,我担心你。”
慕辞自是知晓她说的是什么,担心他为色所迷,已然动心,便看不清自己身份立场,“母亲想的那个可能性,没有。”
他语气笃定,声音染笑,他都觉得自己母亲的那个想法有些好笑。
“当真?”韩紫衣追问道。
慕辞认真的看着她,“她既是为了报恩,从头到尾又没做失礼之举,我不认为我该抱有异样目光去看待她,这对她不公平。”
“公平。”韩紫衣喃喃自语着,半晌之后,如释重负的一笑,“也是,我的孩子从来都是心思清明之人,我信你。”
韩紫衣缓缓起身,“既如此,我便依你,一个月也不算多久。”
屋内谈话结束,韩紫衣走出房门,外面的孟婷婷期许的看着她,韩紫衣对她轻轻一笑,孟婷婷以为事情成了,立即嘴角上扬,岂料韩紫说道:“婷婷,我们走吧。”
孟婷婷笑意僵住了,她愣愣的看了一眼乐笙然,“她……她不去吗?”
韩紫衣轻扫一眼,笑道:“她是阿辞的护卫,一会儿还要跟阿辞出去,自是不跟我们走的,你不是想去游湖吗?我们带着其他护卫去吧!”
孟婷婷还没回过神,就被韩紫衣拉着走了,慕云斋幸灾乐祸的暗笑,转头看着一旁的乐笙然,才想起正事。
“梁家老爷子递了请帖过来,说是为了前不久梁景逸出言无状,特意设宴为公子赔罪,你我要同行,你穿的别那么素,穿那件粉色的吧!”
经昨日慕辞与慕云斋交代过,现在慕云斋说话,语气也温和多了,只是神色有些别扭。
“哦。”乐笙然应了一声。
乐笙然进屋去换衣裳,慕云斋低头看了自己一身黑衣,想了想自己衣橱里就那几个色,瞬间淡了换衣裳的心思,抬眼看向慕辞,眼睛一转,得督促他家公子把衣裳换了去赴宴才行。
另一边梁景逸被他祖父勒令在门外候着慕辞,他不敢不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那里站着,站一会儿嫌累,便让一旁的奴仆跪趴在地上,他坐在那里悠闲的等着。
临近午时,慕辞的马车才缓缓而来,梁景逸连忙起身,顺便让人把跪趴的奴仆拖到府里去,以免被慕辞瞧见了。
他理了理衣袍,拱手一礼,“慕辞公子百忙之中前来赴宴,快请进吧,祖父等您很久了。”
慕辞拱手回礼,“有劳了。”
梁景逸连说不敢,这才谄媚的邀着他进府,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的粉色衣裙,下意识的便把视线挪了过去,一看就移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