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这样有身手的过来得轻松,导演等人就艰难多了。
梯子那么窄,还有那么多框框,像在走单杠一样,一个不稳,就可能掉进海里。
于是只试探地踩了下脚步,导演几个就毫不犹豫抛弃了形象,四肢齐用,从上面爬过来。
有仇钰带路,季清窈才知道同盟会的基地有多难找。
他们经历重重关卡,走过同盟会故意布置的毒花毒草屏障,才发现一个不起眼的木屋子。
走进木屋,乘坐电梯,抵达地下,一座四面都是金属墙的巨大实验室。
导演等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跟电影似的,早就看呆了。
季清窈则关注其他的:“这么容易就进来了?看守这么轻松?”
他们进来也是遇到过看守的人的,但是不多,全都被仇钰的人给解决掉了。
另外还有一些高科技的感应门,季清窈和娜塔几个齐上阵,才破坏了系统,成功进来。
但就是这么难度,在她看来也太低了,好像到处都写着“欢迎光临”一样。
还有更重要的,他们一路进来,都没见到蔺执炎!
“今天主要人手都不在这里,他们在另外一个地方。”
“不过即使如此,按理来说这里看守也不该这么轻松,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有人担心她会回来,害怕你遇上危险,所以提前把危险都给你解决了。”
仇钰不紧不慢地说。
他看女孩一眼,唇边笑容有些奇异,似乎带着些怅然。
“蔺执炎的确是很爱你,所有的一切都为你想到了。”
季清窈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之所以这么容易进来,都是蔺执炎做的,只因为担心她有可能会回来。
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突然开始担心起他来。
既然这么神通广大,希望他能保障好自己的安全,别让她年纪轻轻就独自养孩子。
金属墙的反光中,空气格外的冰冷,隐约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仇钰突然往一个方向走,季清窈跟在他后头,其他人也紧紧跟着她的步伐。
没一会儿,他在前面打开一扇门,走进去,然后停了下来。
其他人跟进去,然后就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导演张大了嘴巴,节目组的人都看呆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只见周围都是巨大的玻璃缸,里面装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令人惊恐的是,液体中浸泡着的,全都是人!
那些人浑身赤裸,四肢舒展或者蜷缩,漂浮在液体中,双眸紧闭,不知道是沉睡还是死了。
有小孩子,有大人,但小孩子只有寥寥几个,更多的还是成年人!
“啊!这个……这不是清窈吗!”
节目组有个人惊叫。
其他人看过去,就见一个巨大的缸中,一个黑发的少女像婴儿一般蜷缩着,脸上的表情恬静安然,那张脸,赫然和季清窈一模一样!
仇钰走了过来,他看着缸中的少女,轻笑了一下。
对季清窈说:“你不是好奇他们用什么吸引我加入同盟会的吗?就是这个,你的复制体。”
“原先制造出来的其实是一个小孩子,才五岁大,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但是我不喜欢,于是他们又换了。”
“可我其实还是不喜欢,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有些迷恋,但是后来又意识到,这些复制体和你再像,那也不是你,不是我的瑟瑟。”
其他人都被惊到了,“复制体”这个词意思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惊恐。
季清窈倒是很平静,因为她早就见识过了。
她走过去看其他缸,没有去看仇钰的眼神。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即使她忘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感到有些难过。
突然,她脚步顿住了。
在她面前,是一个很小的缸,里面是一个婴儿,即使很多婴儿长相都相差不大,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分明就是江楚楚的儿子,江墨!
“江楚楚那个孩子,也是复制体?”她问。
“不是。”仇钰说,“那是她生出来的,而且蔺执炎,也的确是那个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
季清窈转头看他。
“当然,蔺执炎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只是他的精子被取用了而已。”
季清窈拧眉,“是谁做的?”
那个人制造出这样一个孩子,目的又是什么?
仇钰没有告诉她,只是继续道:“那个孩子生下来,其实是当实验品的,但是江楚楚亲自生下来的,对孩子有了感情,就带着孩子逃出去了。”
“于是她又制造出了这个复制体。”
“‘她’是谁?”季清窈问。
仇钰摇头,“瑟瑟,我也不知道,不过能够告诉你,她是同盟会的核心人物,是‘复制体’这个实验的主要负责人。”
季清窈心中一动。
“我想将这个地方毁掉,可以吗?”她看着男人。
仇钰微微笑了笑,突然抬手,摸了摸她头发。
“当然可以。”他双眸漆黑,“瑟瑟想做什么都可以。”
季清窈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他的手,“可是,你不是同盟会的人吗?”
“这个身份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当初是他们给的东西让我有点兴趣,我才加入这个组织,可现在,他们给的东西我不想要了。”
之所以不退出,也只是因为这个组织退出太过麻烦,并且退不退其实无所谓,所以才一直待在里面。
“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会帮你。”他说。
季清窈感激地点了下头,“谢谢。”
她对娜塔几人使了个眼色。
娜塔、杰森、乔伊斯几个顿时分散开来。
大约十分钟后,几人汇合,对季清窈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出去。”季清窈当即对其他人说。
众人离开地下,走远了些,然后娜塔按下一个小小的遥控,下一刻,巨大的“轰隆”声响起,地下仿佛地震了一般,除了季清窈几个早有先见之明地扶住了树,其他人都被震了个人仰马翻。
“艹,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贺从临栽倒在树丛里,艰难地爬起来,对季清窈发出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