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谢早闻见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又看他拎着茶壶喝了个精光,眉心不禁一拧,“你悠着点。”
沈清宴不以为意地哼哼两声,等容子谢吃得差不多了,他也拿出银子递给小贩。
眼下天色还早,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打算随处走走。
沈清宴跟在容子谢身后,脚步略有几分虚浮,但他醉得也不厉害,顶多是有点上头。
“忘了问,王家那事儿最后怎么解决了?王从叆的人回去了?”
容子谢回头睇了他一眼,轻啧一声,“不知道,我让初阳去处理了。”
他懒得跟王家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王从叆那种心思多又讨人厌的,就算等他回了天圣,见着王家人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相比较之下,谢家人就显得可爱多了。
沈清宴努努嘴,见两人进了个胡同,再往前走竟然有家花楼,立马拉住容子谢,“咱们好像走错地方了。”
容子谢抬头看去,仿佛刚走到这里就能闻见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当即抿起唇,眼底闪过一抹抗拒。
“走吧,我们去万春楼。”
沈清宴点点头,赞同地跟着容子谢走出巷子,而万花楼离这里距离还有点远,容子谢总觉得身边这人开始醉了,便试探着提议,“你先回宫休息?”
沈清宴没答应,容子谢犹豫了会儿,只好从路边租了一辆马车,把沈清宴扶上马车后,让马车往万春楼的方向驶去。
万春楼里热闹依旧,今儿个还来了几名学子,浅酌几杯后诗兴大发,拿起毛笔便在墙上开始作诗。
一些来万春楼里喝茶的路人看见满墙的诗词歌赋,情不自禁就念了出来,而这样的氛围感染了不少人,让万春楼变得更加热闹。
容子谢和沈清宴一进来就看见这样的盛况,沈清宴在作诗上没什么天赋,但容子谢就不同了,他没饮酒,却拿走一支毛笔,洋洋洒洒地开始作诗。
有人拿着骰子过来找落单的沈清宴玩两把,显然是把微醺的他当成了待宰的肥羊。
瞧着沈清宴像是出自富贵人家,他觉得如果沈清宴上当了,自己就能狠狠地敲上一大笔。
沈清宴推开他手里的骰子,扬了扬唇,“想让小爷陪你玩?兄弟,你还太嫩。”
男人似是被戳穿了心事般脸色通红,周围有人看过来,心虚地他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沈清宴嗤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用脚勾了条凳子过来,他坐在长凳上,胳膊斜倚着桌角,看容子谢作完诗还在旁边画了幅画。
直到画完,容子谢才扔下笔,不理会周围文人的夸赞,朝店小二招招手,示意他上一碗解酒汤来。
半刻钟后,沈清宴端着解酒汤喝了两口,直到目光清亮,才盯着容子谢的画问道:“你这是画了个什么?”
容子谢翘着二郎腿没回答,却有不少人围上来想跟他请教,沈清宴自动挪远了几十米,将地方让出来,很快就被万春楼里的文人们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