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推门而入,依旧立在门口,恭敬地朝着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礼,“相爷。”
韩相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徐徐开口:“说吧。”
林管家忙不迭地回道:“大公子在去往南凉的路上遇到了几次偷袭,不过人没受伤,如今也顺利到了南凉,要您不必担心。”
原本韩相让沈清易回来是为了接任丞相之位,可安冉大臣们对此颇有异议,故而给了他两年的时间历练,最后一件让他解决的案件就是贪墨舞弊案,怎奈安冉朝中盘根错节,总有人不想让他那么顺利成为安冉的丞相。
眼下,让他待在南凉是最安全的。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不多时,韩相对林管家摆了摆手,林管家会意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房门,抬步离开。
此事在安冉京城想看好戏的人颇多,韩相心如明镜,但沉稳如水,他似乎并不在意京中传言,只在相府里作画逗鸟,闲情逸致。
彼时南凉皇宫内,沈清宴跑去找容子谢喝酒,岂料容子谢自个儿在殿里下棋,就那么大个棋盘,都快下没子儿了。
“我说兄弟,你不觉得无聊啊?”
以后他出门干脆就抱个棋盘得了,从前怎么没发现容子谢这么执着呢?
“无聊什么?”
容子谢知道他来,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还专注在棋盘上,手里捏着一颗黑子,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落在哪儿。
见状,沈清宴大刺刺地坐在他对面,拿出一颗黑子,随便下在棋盘上,在容子谢瞪他的时候,及时开口:“你知道沈清易吧?我们沈家的,也是我哥,他来南凉了。”
容子谢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在听到沈清易的名字后,目光闪了闪,“安冉丞相的公子?”
“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沈清宴感觉提起沈清易后,自己面子上都有光,又啰嗦地说:“我们刚刚在一起吃完饭也不见你人,感情你自己在这里下棋,你想不想见我清易哥?晚点我带你去见他啊。”
容子谢从他手里夺走棋子,没有回话。
等他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收拾起来,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须臾,他偏头看沈清宴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笑了笑,“想见的话我自己会去,你今日怎么没出宫?兔子呢?不养了?”
容子谢一连抛出三个问题,让沈清宴嘴角轻抽,啧了一声,“我哥来了我什么宫?兔子给玉妹妹养了,她养的肯定比我养的好。”
容子谢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赞同地点点头,“亏得你给女帝陛下了,不然那兔子在你手里,最后只有被清蒸或红烧的份儿。”
面对容子谢的戏谑,沈清宴懒得拌嘴,一看容子谢打算出去,就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
“找地儿吃饭!”
让沈清宴感到意外的是,容子谢没在宫里吃,而是出了宫,随便找了家面馆。
沈清宴跟着出来,但也逐渐有了醉意,他趴在面桌上,跟小贩要了壶茶,仰头便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