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来的?
沈清宴惊讶了片刻,而后快速回神,“看他砸钱的样子,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南凉人。”
毕竟五国之内,唯有南凉最富。
蔺初阳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单从那人的口音就能判定他来自安冉,看来小姑娘有进步。
可沈清宴却突然回过神来,声音一低,“那他应该认识清易哥吧。”
云倾双手撑着小脸,点点头,“大哥名声显赫,安冉境内应当没有几人不认识他。”
两人还在聊着,拍卖师就已经拿出了今日的第二件竞品。
“这是来自安冉的海南栈香,此香为众香之首,一片万钱,其价值相信在座各位了然于心,此物竞拍价——一万两白银。”
若说刚刚那块徽墨起拍价一千两令人惊叹,那这栈香可就让人瞠目结舌了。再好的香料也终有燃尽的一日,谁会不眨眼地豪掷一万两出来玩?
云倾低头扫了一眼,嫩白的手指按压在玉牌上,想举牌子的心蠢蠢欲动。
无需她动作,蔺初阳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想要?”
云倾点点头,当着几人的面开始科普起海南栈香的药理知识,听得沈清宴昏昏欲睡,头脑发沉。
“停停停。”
沈清宴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玉妹妹,真喜欢的话就拍了吧,海南栈香起拍价太高,你不拍就流拍了。”
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底下人吭一声,显然那些人都觉得海南栈香要价太高,不值当。
云倾不假思索地举起玉牌,眼尖的拍卖师立马露出一抹美艳的笑容,勾人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欣赏,“一万一千两,一次。”
声落,拍卖行里的人们大多都不相信真会有人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拍卖香料,要知道香料在他们眼里可是最不值钱的,如果这香能再长点,最多烧一夜也就没了。
楼下雅间那位客该不是缺心眼吧?
上赶着拍一捧香灰回家。
本以为不会有人去抢这捧香灰,岂料方才拍下松烟徽墨的男人也拿起了玉牌,看起来是想加价。
楼下的人们直勾勾地盯着云倾隔壁的雅间,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喊价、快喊价!”
男人不以为然地扫了眼吵吵嚷嚷的人,轻嗤一声,竟然把玉牌给撂下了。
云倾虽然坐在椅子上,可一颗心却在此时经历了大起大落。
她虽然有钱,但也不愿意全砸在这拍卖场里,而且她还想给蔺哥哥买点小玩意儿,如果那人真的喊价,那这海南栈香就只好拱手相让了。
蔺初阳一脸淡然地捏了捏她的手心,不知何时把那玉牌也从她手里拿了过去,悠悠地笑:“要是有人加价,我们就喊三万两。”
小姑娘瞪大眼睛,赶紧从他手里抢回玉牌,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能这么霍霍,还要留着养她呢。
蔺初阳头回发现小姑娘也挺财迷的,眸底的笑意深邃了几分,揉了揉她的头,“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