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楼,那是南凉上京最大的花楼,亦是世家子弟们的销金窟。
蔺初阳不近女色,从不踏足花楼,怎会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云倾目光一沉,不大高兴地端起手臂哼了哼,肯定是容子谢拐带的!
与此同时,身在浮玉楼的容子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手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暗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他了。
他眨眨眼,放下茶杯,往蔺初阳身边凑了凑,“喂,你没生气吧?放心,你随我来浮玉楼这事儿没别人知道。”
半柱香前,容子谢与蔺初阳离开万春楼后,忽然瞧见有一抹熟悉的人影进了浮玉楼,那人瞧着可真眼熟,容子谢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终想出一个被遗忘了许久,又令人震惊的名字——沈清易。
是了,那人的背影与沈清易有七分相似,可沈清易不在安冉,怎会来到南凉?
他来南凉云倾知道吗?
为了弄清楚踏入浮玉楼的男人是否是沈清易,容子谢拽着蔺初阳就跟了进去。
反观蔺初阳,仅在看见那人背影时惊诧了片刻,旋即一直就是这副冷淡如水的模样。
容子谢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道:“那人没准是你大舅哥,你不过去叙叙旧?”
蔺初阳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他不是沈清易。”
“我看很像啊。”
容子谢单手摸着下巴,起身想去隔壁的雅间看看,但看蔺初阳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就又坐了回去。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容子谢朝头顶翻了个白眼,打算喊蔺初阳离开这里,哪成想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哪个小兔崽子敢踹你爷爷的门?”
容子谢瞬间站了起来,怒视着门外,恰好对上杜若那有恃无恐的目光。
杜若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主子、临安世子。”
容子谢哼笑两声,“敢踹本世子的门,杜若,你长能耐了!”
“不敢。”杜若弯下腰,一本正经地说:“这门是玉小姐让属下踹的。”
说完,她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就见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单手掐着腰,眼底噙着怒火,抿着唇一步步走来。
当云倾进了雅间,杜若也顺势关上房门,垂首立在旁边。
“女帝陛下?”
容子谢赶忙换了态度,神色也正经了不少。
云倾偏头瞥着他,走到蔺初阳面前,蹙紧眉头,“浮玉楼好玩吗?”
小姑娘动怒得如此明显,语气里还有几分醋意,蔺初阳笑而不语,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唇角轻勾。
“不了解,我是来这里品茶的。”
“那你可真会挑地方!”
小姑娘听了这话也没给好脸色,撇着嘴轻讽了一句。
正常人谁来这种地方品茶?
“唔。”蔺初阳旁若无人地把她拥在怀里,眉眼染上三分笑意,“容子谢说在这里看见大哥了,我是被迫跟着他来的。”
容子谢满脸愕然,这人关键时候出卖兄弟?分明他说那人不是沈清易!怎么背黑锅的时候甩得这么快?
“大、大哥?”云倾一脸茫然,歪着头想了想,“哪个大哥?”
话落,蔺初阳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的哥哥太多,已经多到她连沈清易都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