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金姓宁,名月瑶,家里与荥阳郑氏有几分关系。她是郑桉的远房表妹,但素日郑家与她家并不亲近。
宁月瑶见云倾出言质问,偏生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还挂着笑,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
“陛、陛下说笑了,小女子岂敢在这种地方出千?”
云倾勾着唇,慢吞吞地说:“不用抵赖,方才你与季小姐的动作朕都瞧见了,若是没证据,朕也不会让杜若出手,对季小姐小惩大戒。”
季蓉脸色煞白,未料到眼前这个她看不起的小姑娘竟然是她们南凉的女帝陛下!
早知如此……
“陛下,您真的误会了。”
宁月瑶尴尬地笑了笑,死皮赖脸地解释:“我和季小姐不熟,刚刚不过是想问问她要不要跟,陛下您……”
云倾似是不想听她废话,转过身,朝凌心招了招手,“欺君之人,全部押送官府。”
“是。”
凌心收起嘴角的笑容,浑身散发出一股清洌的气势,他侧头,不经意与沈清宴对视了眼,而沈清宴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与他一同上前,拦住了季蓉和宁月瑶的去路。
季蓉被吓得崩溃大哭,赶忙抓住宁月瑶的手臂,呜咽出声:“宁姐姐,你快帮我跟女帝陛下求求情啊。”
宁月瑶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季蓉?
她脸色难看地甩开季蓉的手,语气冷沉:“你做的事情与我无关!少污蔑我!”
云倾安静地看着两人在这一瞬间撕破脸皮,感到好笑地眨了眨眼,随后喊来春叶,倒也不想再处置其他人,只道:“春叶姐姐,我们回宫了。”
春叶紧紧抱着怀里的画,一步步跟着云倾出了赌坊。
可赌坊众人还未从这场事件中回神,等他们反应过来,方觉女帝陛下已经离开了。
“刚刚……刚刚真是女帝陛下?”
“传说陛下还未及笄却国色天香,可惜一直戴着帷帽,难窥真容。”
“不想女帝陛下竟也会来这小小赌坊!咱们兄弟几个今日走鸿运了啊!”
出了赌坊的云倾可没细听他们都说了哪些话,春叶还有些忿忿不平,想到那些千金们垂涎这幅画的神情,轻哼了下。
“陛下,您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其他人了?”
在春叶看来,那些人也是出千的帮凶,全都不能饶恕。
“杀鸡儆猴,在众人面前收拾了宁月瑶与季蓉足矣。”
况且她们在赌坊做赌必是瞒着家里人,待今日之事传出,哪能有人讨得了好?
不多时,云倾便坐上马车回了宫。她本以为回来后会被蔺哥哥‘教训’一通,哪知蔺初阳还在宫外,这就让小姑娘有些坐不住了。
莫不是宫外的景色更吸引人,让他流连忘返,都忘记回来了?
于是,她转身往外走,春叶也不敢耽搁,放下那幅画后就跟了上去。
杜若被云倾派出去打听蔺初阳和容子谢的所在之处,半炷香后,杜若飞身落在云倾的马车旁边,只见她神色有异,似有难言之隐。
“蔺哥哥在哪里?”云倾迫不及待地主动询问。
杜若抿抿唇,压低了声音说:“浮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