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抿了抿唇，在面对沈老夫人的质问时，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他说：此生他都不想娶妻呢？
只怕这话一说出来，就会被父亲母亲打死吧？
沈清宴低下头，沉默了半晌，听得沈老夫人又道：“只要你有其他心仪的姑娘，我便不逼你娶孙家小姐过门。”
“祖母……”
沈清宴咬紧牙根，似是从牙缝里逼出来一句话，“如果我不喜欢女人呢？”
“不喜欢女人？”
沈老夫人立即瞪大了双眼，“你这个不孝子！难道你喜欢男人？”
沈清宴吞吞吐吐的，脸色变了几变，在众人逼视的目光下，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没有心仪之人。”
闻言，沈老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说的不是喜欢男人，否则整个沈家非得炸了庙不可。
“那你就没有理由拒绝与孙家的这门亲事！自古以来，媒妁之命，父母之言，你再不娶妻，旁人只会笑话我沈家公子身患隐疾，无女子愿嫁！”
沈清宴抬起头，不甘心地反驳，“大哥过了及冠方才娶五公主进门，凭什么我还未及冠就要娶妻？祖母，您这样做有失公允，我不答应！”
“你……”
沈老夫人捂着胸口重重地喘气，蔺菱昭和二夫人赶忙跑过去，扶住了沈老夫人。
“祖母，您千万不要动气，清宴并非是故意顶撞您，他只是还不够成熟。不如您再给他点时间，兴许他能遇到心仪的姑娘。”
蔺菱昭为沈清宴说话，同时给他使着眼色，让他在沈老夫人面前低个头。
沈清宴沉着脸色，主动跟沈老夫人道歉。
片刻后，沈老夫人的神色有所缓和，朝沈清宴摆了摆手。
“祖母，孙儿告退。”
沈清宴转身离开雁安堂，云倾跟在他后面出去，刚过垂花门，便将他叫住了。
“宴哥哥，你要是不喜欢孙小姐，那就找个时间把话跟人家说开吧。”
回想前日孙碧萱在临花水榭的表现，保不准是在等着沈清宴。
如果沈清宴不喜欢她，那提早说了，还能减轻对姑娘家的伤害。
沈清宴停下脚步，看着云倾嗯了一声，“玉妹妹说的是，我现在便去孙家。”
沈清宴走后，云倾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转身欲回雁安堂，却有名仆人跑来，恭敬地说：“玉小姐，门外有位姑娘求见。”
“哪家的姑娘？”
“她戴着斗笠，瞧不见脸，只说单名一个镜字。”
镜？是蔺菱镜？
云倾赶忙让人请蔺菱镜去花厅，她把春叶叫了来，压低了声音道：“春叶姐姐，待会儿你把昭昭领过来，我先去花厅待客。”
春叶点点头说是。
花厅内，云倾命人上茶，当仆人领着一身穿着墨蓝色长裙，头戴斗笠的女子进来，她弯唇笑了笑。
很快，花厅里仅有两人，云倾端起茶杯，朝女子递去。
“镜姑娘，你就不怕沈府四周有宫里的侍卫，竟然敢单枪匹马的来府里见我？”
蔺菱镜拿下斗笠，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淡淡笑着：“有事相求，怕也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