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看什么？”
蔺初阳笑着挑眉，视线从她的手指落在那娇嫩的脸上，抬手用拇指刮了刮她的睫毛。
“看我都受伤了……”
小姑娘软软糯糯地回答，语气里满是不高兴，可却见他用手蹭了蹭她的小脸，蹭掉一层红色的胭脂。
小姑娘的脸颊太嫩，手感好到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那不是你要和王家小姐比试琴艺的？”
“才不是我！”云倾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他，“你也在场，分明是王大小姐先起的头，她想让我和她比试，当时那种情形，你让我怎么拒绝？”
不说拒绝，便是不愿都不能表达得太过明显。
那么多世家贵族的子弟都在，她若出错半分，便会让人说到沈家头上，她又不能给祖母和辕哥哥他们丢人……
要不是琴弦弹断了，她会把一整首曲子给弹完的。
现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丢庭之先生的脸。
蔺初阳见她这般委屈，还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便用手掌覆在她的小嘴上，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知不知道，在你弹琴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在看你？”
云倾噘了噘嘴，摇摇头，“不知道，因为我没弹琴的时候，他们也在看我。”
蔺初阳垂下眼眸，望着那香娇玉嫩的小姑娘，低下头啄了啄她的小嘴，轻笑着说：“是啊……他们都在看你，所以我很不高兴。幼幼，你的琴弹得很好。”
云倾眼睛一亮，嘴角弯起一抹笑容，“真的很好吗？我还没有弹完，我跟你说，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弹这首曲子，我之前还没有……”
“幼幼。”
蔺初阳眼底泛起一丝无奈的神色，怎么小姑娘受了伤，却变得那么多话？
“嗯？怎么啦？”
云倾闭上嘴，抬起头，与他凝望对视，似乎完全没有被疼痛影响，还想与他聊更多与那首曲子有关的话题。
“下回不准在外人面前弹琴！”
“为什么……”
云倾很不理解，上回他就说过这话，难道她是弹得不好吗？还是她给庭之先生丢人了？
今日要不是琴弦弹断了，等她弹完一整首曲子，未见得会比王从叆弹得差。
只不过，她引不来什么百鸟和鸣。
蔺初阳没有解释，俯下身，亲了亲那染了嫣红色口脂的唇瓣，唇角弯起一抹轻笑，“没有为什么。”
好奇怪！小姑娘皱着眉，那他凭什么不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弹琴？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你往那边去一点，我伤口有些疼……”
“现在知道疼了？方才怎么不见你喊疼？”
方才她兴致勃勃地说着琴曲，注意力集中，哪里会去想指腹上的伤口，现在分散了注意力，伤口自然也就疼起来了。
小姑娘闷闷地趴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问：“蔺哥哥，我刚刚真的弹得很好么？”
她有些不自信，也怕被人说弹得不好，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弹琴，里面还有一点点她自己加入的曲调……
“想让我夸你？”
蔺初阳捧着她的小脸，薄唇微弯，“还是说，想让我训你？”
云倾脸颊一红，捶了捶他的肩膀，冷哼一声，“我若是弹得不好，你可以训我，但是我想知道，我跟王家小姐比起来，是我弹得好，还是她弹得好？”
“为何这般想知道结果？”
“她要与我比试，我既然应战，自然……不愿意当她的手下败将，况且今日是拿我沈家的声名在搏，我若是弹得不好，辕哥哥脸上也会无光的。”
所以她才不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而纠结，她是不想让人说沈家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草包小姐。
她才学琴半年不到，与王从叆不能相比，但不管如何，她今日尝试了一番，便已是鼓足勇气了。
“那如果我说她弹得更好呢？”
瞬间，小姑娘怒目圆睁，恨不得咬着他的肉一样，将他往车壁上一推，“那你就别跟我说话了！”
就知道他会选择王从叆，因为王从叆引来了黄鹂，在她眼里已经占了优势。
蔺初阳发现小姑娘竟然生气了，不由得笑着摇头，“那如果，我说你弹得更好呢？”
云倾眨了眨眼，亮晶晶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往他身边一凑，小手勾着他的衣襟，慢慢往上爬，语气娇软如蜜糖。
“蔺哥哥，真的是我弹得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