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上,姚铮一回去,便见他们已经分出了胜负。
在场的几家公子中,除了符乐,其他皆是文武双全。沈清宴提议让容子谢和姚铮来场比试,看看是临安王府家的世子功夫高,还是姚国公府的大公子剑术好。
各家千金听了这个提议,纷纷拍手叫好,其他公子也没有异议,因为姚铮常年习武,骨骼硬朗,据说他的剑术在京城无人可敌。正好他们也想见识见识,就把场地让了出来。
容子谢确实想与姚铮一较高低,就抽出了随身宝剑,朝姚铮笑道:“姚兄,请吧。”
姚铮摇了摇头,跟人借了一把长剑,站在容子谢对面。
容子谢最先动手,姚铮不敢轻敌,刀刃相碰的声音在池畔响起,二人挽着剑花,剑术一个比一个精湛。
姚铮剑风凛冽,剑气霸道,总能拆开容子谢转换的招数,可容子谢剑法刁钻,招招逼近姚铮的面门,这本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但在外人看来,却仿佛置于生死之内。
竹蓬下的千金们掩唇惊呼,她们甚少能够看到这样一场剑术比试,两人的剑法不相上下,转眼间便战了几个回合。
沈清辕和沈清宴看得津津有味,两人剑刃相撞,竟是谁也不输给谁。不过这时,姚铮多用了一分力,剑气震得容子谢堪堪后退了几步,急忙避开姚铮的攻击。
容子谢大笑一声,眼里满是笑意,“姚兄,剑术不错啊!”
姚铮挑起眉梢,“承让,容世子也不遑多让!”
容子谢持剑上前,手腕挽着剑花,一招凌厉的剑式直冲姚铮的死穴,姚铮急忙转身,足尖在地上一点,立即飞身而起,脚踏池水花叶。
容子谢乘胜追击,两人从池塘上空飘落回地面,容子谢手腕一转,挑开姚铮的剑,剑尖一指,便划在了他的胸口上。
容子谢没想到姚铮不躲开,这一下没控制好力道,下手有些重了,只见姚铮那单薄的衣衫上洇出了一片血色。
容子谢连忙收起宝剑,往前走了两步,心中暗叫不好。
姚铮后退了一步,对容子谢摆了摆手,“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一点小伤而已,容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竹蓬里的千金们讶然失色,沈清辕和沈清宴走上前去,沈清辕让人带着姚铮下去包扎伤口。
容子谢脸色尴尬,见姚铮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流血,主动跟过去要给姚铮上药。
其他公子千金也跟了上去,很快,池畔旁边就只剩下沈清辕和沈清宴。
沈清辕望着阳光下粼粼的波光,下巴微抬,轻声地问:“二弟,你都看清楚了吗?”
沈清宴端着手臂,手指摩挲着下巴,狡黠一笑,“大哥,我记性多好啊,姚铮方才使用的剑法和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
而他,正是伤于那凌厉的剑法之下。
沈清辕点了点头,语气幽幽,“走吧,想来晏稷也比对好了字迹,让人守着沈府的大门,可进,不可出。”
半炷香后,松林阁内,姚铮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可容子谢还是一脸愧疚。
那伤口流的血虽然很多,但却并未伤到什么筋骨,可是有的千金看到流血便花容失色,以为容子谢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容子谢真是冤枉极了,一直跟在姚铮后面要给他赔罪。
容子谢解下腰间的宝剑递到姚铮面前,让他握着剑柄,把剑尖对着自己。
“姚兄,要不你也往我身上划一道吧,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姚铮无奈地笑了笑,“容世子,我这点皮肉伤真的不碍事,把剑收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容子谢挠了挠头,转而看向沈清辕,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把剑重新别挂在自己腰间。
沈清辕让人看茶,不多时,晏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怀中抱着两幅画,仔细看那幅画真是眼熟极了。
符乐把手里的茶递给晏稷,晏稷却没有接,朝符乐邪气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稷大刀阔斧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把画搁在桌上,邪邪笑道:“沈大公子,有件事我要跟你道一声歉,画有两幅,这两日我忙于照顾清易,没注意到送你的画儿是真是假。我刚刚回去看了一眼,才发现送你的那一幅是赝品,为画手描摹,不过我已经把真品给你带过来了,你再瞧瞧。”
沈清辕讶异地走了过来,指着桌上的另一幅画问:“那这一幅呢?”
“这一幅是我送你的那幅假画,我也让人一并取了来,这上面毕竟有姚大公子的题词,可惜姚大公子受了伤,不知能否在真品上再题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