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今日蔺初阳不会来,可让沈清辕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会来,还要带一份重礼。
蔺菱昭送了那么多礼物,不说旁人,便是沈清辕自己都看得眼花缭乱。
他轻揉了下眉心,温和一笑,“多谢五公主的礼物。”
云倾把蔺菱昭拉到自己身边,笑着说:“昭昭,你用过午膳了吗?我那里还有一碟绿豆糕,我带去你吃吧。”
蔺菱昭点了点头,头微侧,小意地看了看沈清辕,然后跟着云倾去了玲珑院。
闻人准痴痴地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身影,直到沈清辕轻咳了一声,他才回神,笑着开口:“沈大公子,方才的射箭比试还未分出胜负,我们可要继续?”
沈清辕点了下头,示意沈清宴去拿弓箭,几人重新玩了起来。
没多久,姚铮便以如厕为由先退出比试,姚铮走后,沈清辕给晏稷使了个眼色,晏稷会意地勾起嘴角,跟在姚铮身后离开。
沈府里种值了许多花卉,一到夏天,满府飘着花香,沈清易知道今日是沈清辕的生辰,只是他还不能下地走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以为是晏稷回来了,便放下手里的书,想问问他外面究竟是怎样一幅热闹的景象。
门扇被人从外推开,沈清易抬起头,却见一抹身穿玄色锦衫,身姿挺拔的男子从外走了进来。
在看到那人的样貌之后,沈清易眼底快速划过了一抹异色,然后微微笑了一下,“姚大公子?”
姚铮从外走了进来,对沈清易轻颔首,目光一闪,“原来是清易公子。”
沈清易靠着床头而坐,垂在一侧的手渐渐握起了拳头,“姚大公子怎会到这里来?”
姚铮停下脚步,面含无奈,“实不相瞒,刚才我跟大家在前面比试箭法,中途前去如厕,结果走错了路,不成想打扰到清易公子,还望见谅。”
“原来是这样,那我让人带姚大公子回射箭的场地,府里角门颇多,的确容易迷路。”
沈清易点了下头,一脸平静,正要唤仆人进来,却听姚铮笑问:“清易公子看着伤势颇重,不知公子是如何受伤的?”
沈清易面不改色,缓慢地说:“那日我送一朋友出门,经过望月阁时突然窜出一名黑衣杀手,兴许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哪家商户,这才遭了祸患。”
姚铮眉头一挑,沉声问道:“那清易公子没有报官吗?”
沈清易摇了摇头,“让姚大公子见笑了,刺伤我的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姚铮沉着眼眸,往前又走了一步。
“清易公子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我与清辕乃是昔日同窗,你是他的堂兄,与我便不是外人。”
沈清易朝他抱了下拳,然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晏稷守在门外,听到沈清易的咳嗽声,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
路过姚铮身边时,似乎看到他手里闪烁过一抹银色的光芒,也不知姚铮动作迅速地收起了什么东西,晏稷没有多看,快步走到沈清易身侧,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你身上的伤如此严重,怎么还和人说那么多话?赶紧躺下休息,你的药马上就熬好了。”
沈清易一边咳嗽,一边愧疚地看了姚铮一眼,姚铮赶紧拱了下双手,道:“实在抱歉,是我让清易公子说了许多话,我这就离开,公子好好歇息。”
晏稷面色一凛,高声喊了下人进来,让人把姚铮带回了池畔旁边。
姚铮离开后,晏稷冷着脸笑道:“刚才若是我没有进来,他是不是打算杀人灭口?”
沈清易扯唇一笑,眸光晦暗,“这里是沈府,他还不敢在这样的地方下手。”
“可他言语之间对你多是试探,想来是怀疑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沈清易抬起头,看了晏稷一眼,悠悠一笑,“他今日若是不来,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可他进来后又对我说了那番话,让我确定那日的凶手就是他。”
晏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沈清易手里,眉头高挑。
“其实我和沈大公子早就拿到了证据,只是不敢确定这上面是否是他的笔迹,不过我们今日以题字为由,让他做了一首诗,我现在就去比对笔迹,一旦证据确凿,他便是插翅也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