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而驰。
这是一个字谜。
下一句应该是君向潇湘我向秦。
云倾记得这一整句诗词,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这是一首离别诗,难道君姐姐打算离开天圣,回到南凉?
她满眼惊讶地合上了书页,在心里细细想着君姐姐留下这句话的含义。
随着春花姨娘有孕,这几日碧波院很是热闹,光是沈老夫人便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小良氏瞧着那些东西像流水似的往春花房里送,当即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她从庄子上回来到现在,沈大用只来看过她一次,结果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小良氏还以为自己这次回来能缓和彼此间的关系,哪成想他们的夫妻情分冷淡得像水一样。
东厢房那边有多热闹,西厢房这边就有多冷清,小良氏分外嫉妒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等沈姝荷从外面回来,她忍不住嘲讽地问道:“荷儿,那个贱女人那里还热闹着呢?”
沈姝荷脚步一停,点了下头,“父亲宠爱春花姨娘,那边确实很热闹。”
小良氏恶狠狠地咬了下牙,“一个贱蹄子竟然也敢登到我脸上来了!荷儿,如今咱们六房的大权在谁手里握着?”
沈姝荷低下头,眼里划过一抹冷光,“一部分在春花姨娘手里,一部分在父亲手里,还有一部分在玉妹妹手里。”
“玉丫头也把控着咱们六房的权利?”
小良氏一脸震惊,只要提起云倾,就能想起那晚的梦境。
沈姝荷扬起唇角,语气里多了几分讽刺,“玉妹妹如今是六房的嫡女,她把控着六房的权利,最正常不过了。”
小良氏脸色发白,六房嫡女四个字像是碰到了她的哪根神经,忽然喊了一声,“她不能是六房嫡女!荷儿,我们得想办法,想办法让你重新成为六房的嫡女,出嫁的时候风风光光,以后谁也不敢轻视你的身份!”
一个冒牌的沈家小姐,怎么能当六房的嫡女?
沈姝荷看了小良氏一眼,撇了撇嘴角,“这是祖母和大伯母的意思,母亲,咱们刚回府,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否则再一次惹怒了祖母,我这婚事就举办不成了。”
眼下,六房嫡女与沈姝荷的婚事相比,自然是沈姝荷的婚事更为重要。
小良氏脸色微变,抓着沈姝荷的手低声问道:“荷儿,那孩子没再与你联系吧?”
沈姝荷神情一肃,嘴角一抿,“母亲,我不是说过,回府之后不能再提此事吗?”
小良氏脸上多了几分急色,“我这不是也关心那孩子,我想着……”
“母亲!”沈姝荷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仿佛带着三九寒天里的冰碴子,刺骨侵肌。
“这里是沈府!不是外面的庄子!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他!如果您还想让女儿顺利出嫁,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待着!”
沈姝荷说完,小良氏立马打了个寒颤,赔上一副笑脸,“荷儿,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沈姝荷甩开她的手,挟卷着一身怒气回了房。
两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着,她们并不知道,此时沈清易正站在院外,沉着眉眼,思索起她们的话来。
下午,云倾在房里给手上的伤口换药,沈清易抱着一盆茉莉花走了进来,这盆茉莉正在开花,花香浓郁,叶色翠绿,他看到小姑娘手上的伤口,立即放下花盆,走了过去。
“玉妹妹,你不是说伤口不严重么?”
他见那白嫩的手心虽然结了痂,但却有一道深邃的伤痕,若说只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他并不会相信。那显然是刀片割过的痕迹,伤痕整齐,像一条直线。
云倾赶紧让春叶帮忙包扎,朝沈清易笑了笑,“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大哥,这盆花是要送给我的吗?”
小姑娘极快地转移了话题,沈清易坐在她身侧,嗯了一声。
“我瞧着这盆茉莉开的好看,就想抱来送你 。”
云倾深吸了一口花香,甜甜一笑,“谢谢大哥,这花儿真香!”
“你喜欢就好。”
沈清易点了下头,目光又落在她的手心,询问道:“玉妹妹,你老实跟我说,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云倾给春叶使了个眼色,春叶立即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云倾想了一会儿,才措辞道:“那把匕首太锋利了,我想切水果,结果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大哥你看,就是这把匕首。”
说着,她解下了腰间的匕首放在桌上,由着沈清易拿起来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