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姑娘耳边,云倾那可爱圆润的耳垂一下子就红了。
她的耳朵痒痒的,还带着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感觉在她心里流窜,带着她的心尖儿轻轻地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话里的意思更是让小姑娘紧张起来,她赶紧往后闪,却还是晚了一步。
蔺初阳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一手抚在她的脸颊上,他的掌心温暖,指腹带了一层薄茧,擦过小姑娘那细嫩的脸颊,温温的,有些轻微的刺痒。
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容颜快速欺压下来,云倾被他固定地无法后退,清亮无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看着那张俊脸越来越近,直到那柔软温热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她才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浅尝辄止。
他没忘记她受了伤,未免她伤了自己,大掌始终轻托着她的小手,况且这又是在马车之中,如若做得太过分,只怕最后不好收场。
男人的薄唇若即若离,云倾脸颊红红地缓缓睁开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是蝶羽般轻轻颤动。
他眸底含笑,薄薄的唇角翘起,意犹未尽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儿,“是很甜,但是我家宝贝幼幼更甜。”
云倾回过神来,握起小拳头,羞恼地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他手臂上的肌肉坚硬,一拳捶上去,蔺初阳嘴角的笑意不变,反倒是小姑娘的手有些发疼,她瞪了他一眼,身子往后挪了挪。
蔺初阳扬起眉尾,把她另一只小手也包裹在手心之中,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只手受伤不够,现在还想两只手都受伤?回去后记得按时换药,等伤口结痂,就算很痒也不能挠。”
他的关心让她害羞得抬不起头来,小小地嗯了一声之后,感觉他还在身侧,便轻轻地推了推他,“快到沈府了,你不会要跟我进府吧?如今府里有两位姐姐要成亲了,不好让外男登门的。”
蔺初阳把她抱在怀里,唇角扫过她的耳垂,见她的身子轻颤了颤,便低声笑了笑,“不进去,就在马车里跟你多待一会儿,手上的伤要仔细养着,近来也不要再提笔了。”
小姑娘伤在右手,提笔握字也就变得困难起来,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让这只手受伤的,这样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没办法写功课了。
“知道了。”
云倾乖巧地点了点头,手里的麦芽糖还未吃完,此时马车已经在沈府门口停下,她想要跳下马车,但被男人抱住了腰,不能动弹。
“蔺哥哥,我要回府了,你快点放开我。”
蔺初阳惋惜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小姑娘那纤细的腰肢,看着她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跑进府里,就好像怕他会突然留下她似的。
空气里还漂浮着一抹淡淡的甜香气息,他伸出指尖,缓慢地抚过沾了糖浆的嘴角,悠然笑骂了句:“小没良心的丫头!”
回了府里,云倾碰见正往外走的沈清辕。
最近,沈清辕把府里所有的事情都交到沈清宴和沈清易的手上,不出俩月,他便能重新入仕,进翰林院谋得高位。但在此前,昭明帝专门为他举办了一场殿试,如若他能夺得魁首,便是天圣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少年郎。
依着昭明帝的意思,如若他能中得状元,那这职位将会连连攀升,毕竟沈清辕是天圣难得一见的奇才,更是谢家书院至今尤传的活字招牌!
小姑娘站在沈清辕面前停下,脆生生地喊了句辕哥哥。
沈清辕意气风发,眸光落在她包扎好的手心上,眉头一蹙,“怎么受伤了?”
“在玉芳斋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
沈清辕无奈扶额,“用过午膳了吗?母亲让小厨房给你留了许多。”
云倾眨眼一笑,“大伯母真贴心,正好我还饿着呢,辕哥哥,那我用饭去了,你去忙吧。”
沈清辕转过身,看着小姑娘走回了玲珑院,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那抹清灵活泼的身影,眼底笑意一深,叹着气走出了沈府。
小姑娘伤了手,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弹琴了,她坐在粉彩镂空花卉的绣墩上,有些懊悔那一时的冲动。
她应该伤在左手,而不是右手,右手影响了她吃饭、写字、弹琴和其他活动,不过能救得君姐姐一命,这道伤也算是没白捱。
春叶见云倾方才在沈李氏那里吃的不多,怕她饿着,便又端来一碟翠玉豆糕,含笑说道:“小姐,您再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