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融融,荷枫池畔最是热闹。
临江阁二楼站了几名少年公子,有的趴在那里往下面看,目光飘到池畔旁的凉亭,听那袅袅琴音,忍不住拍手叫好。
方从亭子里出来,抱琴含笑的女子身着一袭浅色罗裙,镶银丝边际,腰际曼佻,长裙飘然。
她刚弹过一曲《关山月》,阳光落在她发上的翠玉珠钗,流光闪闪,衬得那容颜娇嫩。
她是钦天监监判之女,与王家嫡女关系交好,今日王谢两家的嫡女又未前来,可她却在春日宴上出现,这里的人她大多不熟,弹完琴便退到了一边。
捧着果酒饮子的丫鬟上前见礼,她摆了摆手,路过云倾身边时,瞥见她倚在小桌上作画,便停下了脚步。
“玉小姐的这幅春日垂钓,倒是颇见童趣。”
听到宋盈月的夸赞,云倾缓缓抬头,颊边沾了一点墨渍,弯了弯唇,“宋小姐一眼便看出了这是春日垂钓,真真是好眼力!”
宋盈月微微一笑,“玉小姐是想将画送去评比吗?”
云倾摇了摇头,“只是无聊画着玩的。”
宋盈月嘴角一勾,“没想到玉小姐不但在古琴上极有天赋,在这画作上亦是令人刮目相看。得空时,我想请玉小姐指教一下琴技,不知玉小姐……”
“宋小姐若是不嫌弃我初次学琴,我倒是愿意与宋小姐多多交流。”
宋盈月点了下头,随后抱着古琴进了绣楼。
这时,一群丫鬟抬了长桌放在池畔,长桌分列两旁,各有丫鬟随侍左右,桌上摆了美酒佳肴,关系好的千金小姐们坐在了一起。
贾青瑶换完衣裳出来,便坐在了云倾身边,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声音压低,“玉小姐,今日怎不见九殿下前来?”
云倾笑吟吟地转头看向她,“青瑶小姐都不知,我又怎会知晓,莫不是青瑶小姐盼着九殿下前来,你对他……”
云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贾青瑶放下酒杯,摇头一笑,声音仅容两人才能听见,“方才我进绣楼换衣裳时,不经意听见了叶小姐与六殿下谈及盛燕暗卫一事,玉小姐,你知道盛燕暗卫吗?”
云倾眨了眨眼,摇摇头。
“对于盛燕暗卫,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他们来京城的目标,好像并不是叶家小姐。”
云倾咧着唇笑了笑,停了笔,夹了一块鱼肉,边剔鱼刺儿边说:“青瑶小姐为何对盛燕国的人那么感兴趣?”
贾青瑶也拿起筷子,夹了一道干贝入口,眼底闪烁起一丝幽光,“玉小姐误会了,我不是对盛燕国的人感兴趣,我是对盛燕暗卫正在寻找的人感兴趣。”
云倾听后,笑而不言,小长桌上开始陷入无言的氛围。
片刻后,叶盛陵轻轻地拽了下她的衣袖,指着桌上的梨花酿,想要抿上一口。
云倾倒也惯着他,给他倒了小半杯,然后看着叶茹秋从绣楼里出来,想来是和蔺初琰谈完了。
将门饮酒,极是正常。
因此叶茹秋见叶盛陵喝了梨花酿,也没说什么,她坐在小姑娘身边,神色淡漠的剔着鱼刺儿。
不多时,信阳王妃命人拿上了备好的彩头,拢共三件。一件是熠熠生辉的南海明珠,一件是姚黄嵌金丝的玉雕摆件,一件是王淳之亲制的翠毫笔,三件都是难求难得,价值千金的好物。
云倾瞧着那姚黄嵌金丝的玉雕摆件,停下进食的动作,眸光止不住的流连,微微有些心动。
信阳王妃坐在主位上,笑呵呵地说:“今日邀请大家前来,本是为了图个热闹,结果饱了眼福,又饱了耳福,方才的琴技比试中,宋家的盈月小姐呼声最高,所以这南海明珠将送与宋家小姐。咱们画艺比试的时辰还未截止,不知还有哪家小姐想交画参与?”
云倾低下头,从春日垂钓图下抽出了一幅此前试墨勾画的湖光山色,这幅画是她画在春日垂钓前的试验之作,山色空蒙,水天一色。
她未来得及署名,便把画交给了路过的丫鬟手里,那丫鬟也没多看,卷了两下便拿到绣楼里去评选了。
黄妍儿也看上了那姚黄嵌金丝的摆件,拿上自己的画,跟在丫鬟后头进了绣楼。
此时绣楼里人不多,黄妍儿凑过去挨个儿看摊在桌上的画,最后一幅画上没有署名,画卷颇有意境,她瞧见了旁边放置着毛笔,迟迟未离开。
一名丫鬟走上前,屈膝见礼,讶异地问:“黄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黄妍儿拿起旁边的毛笔,犹豫地说:“本小姐打算参与画艺比试。”
那丫鬟瞥见桌上的画作,又问:“这幅画是您画的?”
黄妍儿停顿片刻,须臾,点了下头。
“评审快要开始了,那您在上面留个名字,奴婢要把画都送到王妃那里了。”
黄妍儿咬了咬牙,装着淡定地在画卷底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丫鬟捧着众多画卷出了绣楼,黄妍儿才找了个阴暗角落,把藏在袖子里的画作慌忙塞了进去。
荷枫池旁,信阳王妃与其他几家夫人看过一幅又一幅画,最后选出了几幅,命丫鬟展示在众人眼前,旋即笑道:“这还真是犯了难,各家小姐画得都很不错,只是这几幅最合我的心意,不如大家一块儿来瞧瞧,你们觉得,哪幅画更加绝妙?”
湖光山色的画卷列在最后徐徐打开,平展的纸上,山清水秀,美景盎然。
座上,黄妍儿怔怔地看着那幅画,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可旁边的秦巧音脸上却带了几分笑意,轻推了她一下,下巴一抬,“瞧,那不是你的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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