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琴房静谧无声，窗外树叶将阳光剪成细碎的光斑，随着微风拂动，光斑跳跃在琴房内相拥的少男少女身上。
亦如此时两人无法平稳频率的心跳。
第一次拥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鹿知瑶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却没有一次能想象出此时的感受。
如初见昙花一现般庆幸，如海棠初绽般欢喜，也如倦鸟归草般温暖。
是她无论是看电视看还是磕CP都无法领略的甜。
不知过了多久，鹿知瑶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一点，才开口打破琴房的宁静。
“你就不能继续装没看见那句话吗？我没想现在让你知道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高考结束？”林驰野问完顿了一下，又自己回答，“等不了。”
鹿知瑶还在林驰野怀里，她斜仰着头看林驰野，他下颚线流畅又硬朗。
她怎么看都觉得林驰野都应该是淡漠疏离的性格，但她却一次次的感受到了林驰野对她的温柔。
可能只有她见过他的温柔吧。
鹿知瑶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
她答，“下个月。”
林驰野垂首，视线落在鹿知瑶脸上。
鹿知瑶能在他的黑眸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模样，且眸中只有她。
林驰野因鹿知瑶说的下个月微怔，反应了一瞬才问，“七夕？”
“嗯。”鹿知瑶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嗯了一声。
林驰野眼里漫起笑意，垂首将脸埋入鹿知瑶颈窝。
“鹿知瑶，你怎么能这样可爱。”
他说话时气息在她颈脖间铺散开，温热的触感让鹿知瑶的身心都在颤栗。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林驰野腰间的衣料。
“林驰野，高中不能谈恋爱。”
林驰野没想鹿知瑶会突然说这个，闷笑了一声。
“嗯，不谈，我们只是互相喜欢，且互相知道而已。”
鹿知瑶，“.....”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还能和他像正常朋友一般相处吗？
肯定不可能啊。
那不像正常朋友相处了，和谈恋爱又有什么区别？
鹿知瑶收回抱林驰野的手，“那你先松开，不抱了。”
“想再抱会。”
“没谈恋爱就该保持距离。”
林驰野不松反而抱得更紧，“那谈吧。”
鹿知瑶一把推开林驰野，“谈你妹。”
林驰野的好心情全在脸上，笑着伸手捏了捏鹿知瑶的脸，“你时不时给点福利，我们就不谈。”
鹿知瑶瞪了他一眼，“听我的，不讲条件。”
说着拿着林驰野先前放在钢琴上的小提琴去琴柜放好。
林驰野跟在她身后，“我只听我老婆的。”
鹿知瑶又回头瞪他一眼，“那你随便吧。”
说着大跨步往琴房外走，林驰野紧跟上去，拉住鹿知瑶的手腕，身体倾斜凑在她耳边，“好吧，听你的，未来老婆。”
鹿知瑶用力将手腕抽出来，“你好不要脸，我回家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林驰野垂眸轻笑了一声，大跨步跟上鹿知瑶，送她回家。
*
鹿知瑶他们放假了，舒诺却还要去画室画画。
舒诺的文化成绩并不算差，她选择当美术生是单纯地喜欢画画。
因为一中准高三生放假，今天美术生上课也有点心不在焉，美术老师下午便干脆放了假。
舒诺还有几幅人物素描没有完成，她下午到了画室，摸出手机打算呼叫熟人来给她当模特。
她点开微信正好看见鹿知瑶在她们小群里疯狂发消息。
鲸鹿：【有人吗？有人吗？】
鲸鹿：【有情况，有人吗？】
鲸鹿：【我只说一次啊，没人就算了，这是你们自己不在，以后可不能怪我有情况不和你们说。】
舒诺笑着回复鹿知瑶。
嗑瓜子（舒诺）：【是林驰野对你表白了，还是你们互相表白了？】
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打滚的鹿知瑶不解舒诺为什么随便就能猜中。
鲸鹿：【为什么不能是我单方面对林驰野表白？】
嗑瓜子（舒诺）：【因为你是鹿怂怂。】
鲸鹿：【.....】
鲸鹿：【你们到底要给我取多少外号？瑶瑶，瑶妹，鹿瑶瑶，现在鹿怂怂都来了。】
吃西瓜（温乔）：【因为你又呆又萌的样子，可以毫无违和适配这些称呼，都很贴切。】
磕瓜子（舒诺）：【所以到底是怎么了能让你激动得嗷嗷叫。】
鲸鹿：【首先我没嗷嗷叫，只是想通知你们。】
鲸鹿：【其次，的确是互相告白了！！】
吃西瓜（温乔）：【！！！】
磕瓜子（舒诺）：【鹿怂怂少女怀春的样子难得，留个纪念吧，快来我画室！】
鲸鹿：【你这白嫖模特的嘴脸能不能收着点，不是第一次了！】
磕瓜子（舒诺）：【不能。】
舒诺在群里与她们在群里聊天时很入迷，以致于她完全没注意到司城出现在了她画室门口。
司城走进画室，看了一眼舒诺的画板，空空如也，什么都还未画。
“笑什么这么开心。”
舒诺被司城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她连拍了几下胸口才稳定情绪。
“你这样会吓死的，司城。”
司城立刻态度诚恳地道歉，“抱歉。”
“要不晚上请你吃饭表示歉意？”
舒诺，“.....”
“司城，你的脸皮有点厚。”
司城推了推眼镜架，没应舒诺的话，拉近了一张椅子，在舒诺旁边坐下。
舒诺原本无语地看着司城，但看到他推眼镜架的动作，她脑海里突然升起个想法。
于是她问，“你真要表示歉意？”
司城故意忽略掉舒诺眼里突然亮起的光亮，点头回应，“嗯，要。”
“那你给我做模特怎么样？”
司城想也没想就点了头，“可以。”
舒诺也不客气，立刻就指着讲台一边铺着白色毛毯，吩咐道，“你坐上去。”
司城立即走过去坐下，她想着舒诺是要画人物，那五官应该比较重要。
顺口问道，“需要取眼镜吗？”
“不需要，将衣服脱掉。”
司城突地抬眸，看着温乔问。
“你是要我当裸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