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奇缓缓跪在了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他的血溅到了流莺的脸上,流莺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她回过头望向身后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那人神色淡漠,异色的瞳孔中全然没有半分温柔可言。
流莺微微一愣,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十四……我帮你杀了他了。”流莺伸手去拉容听的衣角,容听侧身躲开,眼底满是不耐烦。
流莺愣在了原地。
“容!听!”
门口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流莺回头望去,发现流迦浑身是血地被一群御林军架着,目眦尽裂地望着大殿内的容听。
“阿……父?”
流莺愣住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人。
还是那一袭迷人眼的红衫。
“十……十四……”
流莺伸出手去拉容听的衣角,容听已然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他垂眸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人,眼底满是嫌弃与厌恶,眼神与流莺方才看路奇的眼神一样。
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流莺被他的这副样子狠狠刺痛了,两人之间仿若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十四……”流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容听的方向向前走了一步,霎时一道闪着寒光的剑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只要她略向前一点,眼前的剑便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喉咙。
是刚才去开城门的那个人,他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看了很久,很显然就是在等这一刻。
大殿外的御林军趁机涌入了殿中,方才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沈一竟也奇迹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走到了容听的身旁。
“容听!你不得好死!”
流迦的手脚已经被御林军用绳子给绑了起来,脸上满是伤痕。
“杀了他。”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嘴角挂着摄人心魄的笑。
明明是那般迷人的笑容,流莺的身体竟然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男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那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割断喉咙,咽了气。
“阿父!”流莺惊恐地望着不远处的尸体,顿时瘫软在地上。
泪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她的眼眶,那个平日里疼爱她的阿父,此刻已然变成了大殿上一副冰冷的尸体。
在流迦身旁跪着的另一具尸体,是平日里保护她的贴身侍卫路奇。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但他却被自己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亲手杀死。
“容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流莺攥紧了手中的鞭子,眸底一片猩红。
开宫门的那人从袖中甩出一枚毒镖,正正地刺进了流莺的喉间。流莺举起的手僵在半空,随着她的身体的弧度一同缓缓倒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殿内流淌着大量的鲜血,仿佛在昭告着这一切事情的惨烈。
“陛下,其余娆疆族的余孽皆已伏法。”杨浣站在流莺的尸体旁边,淡然地汇报着情况。
“做得不错。”沈一望了地上的尸体一眼。
“娆疆族的人以活人为引子炼养蛊虫,其罪当诛。杨浣,就由你带领御林军替朕拿下娆疆。”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