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我可以给你……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路奇直直地望着容听地上的容听,眸中掺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容听捂着胸口,胸口处传来虫蚁噬心般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几丝冷汗。
流莺连忙从袖中拿出一片干净的帕子为他擦拭。
多么刺眼的画面啊……
路奇的瞳孔猛地一缩,似是被眼前的画面给狠狠刺痛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闻言,容听轻轻地笑了一声,眸中带着些许嘲讽。
“你轻看我了,好歹我也是北国的国师吧,连这点后路都想不到,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那封信的内容你看了吗?我在信中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事迹败露,蛊王被伏,里应外合,逐个击破。”
容听一字一句地对着路奇的方向说道,异色的瞳孔中满是嘲讽与挑衅。
路奇没有看过那封信,他望向容听身旁的流莺,见流莺脸色并未变化,路奇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
可笑……
路奇认命似地从胸口处取出了流迦放在他身上的药。
因为他武功高强,流迦说把解药放在他身上最安全,但是流迦没想到……只要他的宝贝女儿开口,他连心都愿意掏出来给她。
路奇刚拿出来,流莺便立马从他手中接过了解药。
“十四……来,药。”
流莺将解药喂入了容听的口中,容听眼尾微微一挑,当着路奇的面将那粒药丸吞入腹中。
没过一会儿,容听皮肤内的蛊虫便纷纷涌入到容听的脖颈处,似是想要逃离出来。
流莺用娆疆特制的锥蛊针在容听的脖颈处扎了一个小洞。
没过多久,便有几条小虫子从容听的脖颈处钻了出来掉在大殿的地上。
容听身上的红色符痕逐渐褪去。
“十四!你好了!”
流莺的眸子中透露着兴奋。
“嗯。”
容听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句,转而望向地上不断蠕动的虫子,容听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他抬脚,将那虫子碾得粉碎。
“我查清楚了,路奇是叛徒。”
容听修长白皙的手指向路奇,路奇的心微微一颤。
男人的声音慵懒随性,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公主,是他陷害我。”容听望向流莺,主动伸手握住了流莺的双手。他那双异色的瞳孔仿若有魔力似的,轻易便抓住了流莺的心。
流莺的心微微一动,望向容听的眸中满是眷恋。
“他该死。”容听收回手,侧目望向不远处的路奇。
“好。”
“我帮你杀了他……”
路奇的瞳孔放大,似是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好陌生……从来没有这样陌生过……
他望着流莺从容听的身旁起身,缓缓走到自己的眼前。
流莺伸手从路奇的腰间拔出路奇系在腰间的那把匕首。
那是他成人礼的时候,流莺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公主……呃……”
路奇话音未落,那把被他珍藏的匕首便刺进了他的胸口处。
“杀人的时候,就刺他胸口的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是连接心口的,最为致命。”
“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又快又准!”
路奇的脑海中响起他曾经在娆疆的草原上教导流莺的话。
少女一袭紫色的襦裙,上面绣着娆疆族特有的刺绣。
一颗精巧的铃铛系在少女的腰间,随着少女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银铃声。
“叮当……叮当……”
草原上的风很大……少女身上独特的紫铃兰香就那样钻入了他的鼻孔,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
“我明白了!路奇!我做给你看!”
少女甜美的笑容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想,他们娆疆族的草原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