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都知道季凌钧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在这之前，殷婕就已经知道了。
“别上太大火，一会儿什么也别想，洗个热水澡，再睡个觉。”
放在别人那里，季凌钧可能会忌惮，但是对于殷婕，季凌钧不会想那么多。
而且在平时，季凌钧也会懒得去自己的住处，直接来殷婕的公寓住一宿。
季凌钧：“哦。”
有时候殷婕也会旁敲侧击地问她，季凌钧也感觉没什么。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季凌钧心烦得很。
何辛哲当初是方时音大力举荐的，那方时音知道何辛哲做的事吗。
季凌钧又开始多疑了。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殷婕递过来的热汤。
“怎么了这是？”
季凌钧不想说话，但是碍于对面是殷婕，便说：“有人投毒，差点出人命。”
殷婕看出季凌钧根本不想说话，便不再问下去。
第二天，季凌钧又召开会议。
只有几个处长出席。
其中就有何辛哲。
“有人投毒，这件事我已经叫人在查了，”季凌钧道：“但是，我去现场后，我觉得整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程豫慈他们两个的事已经拖了太久了，但现在我们至少要做到他们的人身安全。”
其他几个处长点头。
何辛哲在底下捏了一把冷汗，更故意装得跟平常一样。
“然后就是对他们的事情做一个完整的调查，”季凌钧说：“我决定征用前几天从社会方面呈上的证据。”
何辛哲的心都沉了下去。
季凌钧果然跳过了正常的流程。
不对张蕙嘉提供的做正常调审，只能会让程豫慈被放出得更快。
季凌钧亲手布置的整件事运转验证流程。
等到何辛哲的时候，她让何辛哲在下周把谭言言带过来。
但是谭言言已经死了。
何辛哲此时注意到会议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太紧张了，何辛哲感觉季凌钧注视着他的时间特别漫长。
但是何辛哲相信这都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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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辛哲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
他想找一个体型和谭言言差不了多少的女生，带她去整容，整成跟谭言言的模样。
只要季凌钧不查这个人的指纹或者瞳孔什么的，完全能蒙混过关。
甚至可以反过来叫那个女生串通口供。
“谭言言”一旦说：当时是张蕙嘉逼自己提供证据的。
别说张蕙嘉那里会被提出公诉，延长软禁时间，程豫慈这边的调查项目就会重新暂停。
“你先别想那么远，”燕青现在也有点着急：“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殷婕那里套不出季凌钧的话来。”
何辛哲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现在就干，季凌钧这个人不讲情面，不能再等了。”
燕青这边也着急，便应了。
毕竟这事上报那么长时间了，朝九歌那边也没反应。
“地城那边有信了吗？”何辛哲问她。
“没有，”燕青正烦心这事，被何辛哲这么一提，更烦了。
看见燕青这么没好气，何辛哲也不继续问了。
其实，何辛哲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朝九歌他们放弃了。
因为像这种事情，放在之前，一发生，几乎会在半天内会有消息。
而且R区是蚁人的重要据点。
“我已经联系竺白了，他今天晚上带你去会馆，找几个像谭言言的女的，”燕青烦躁地叹了几口气，粗鲁地把刘海挽到耳后：“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盯着。”
何辛哲：“好。”
“还有程豫安，”燕青道：“今天就到港口了，明天就能到程豫知那里，这事就算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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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豫安的脚踝崴了。
那是他下楼梯跑的时候，脚滑弄的。
原本宗引玉想的是，今天晚上从天洲边区港口偷渡过去，明天能到地面。
但是程豫安根本不想去地面，更不想看到程豫知。
他知道宗引玉他们不敢弄自己，提的要求更大胆了点。
他先是佯装屈服，接着提要求，吃的喝的，再到后来的要求出去走走。
宗引玉也不好拒绝，虽然他跟程豫知负责的事是不一样的，但是还是程豫知在楚岚笙面前的地位高一点。
所以对程豫安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同意。
这也给了程豫安逃跑的机会。
但这里他人生地不熟，估计已经远离桉城了。
他一瘸一拐地进入一家门店。
店员看他十分狼狈，走过来问他需要做什么。
程豫安像是下一秒要倒下去。
他弓着腰，扶着腿，嘴里一直喘气：“我……我给我家里发个消息可以吗？”
店员刚好给他扯过一个凳子，听见他这么说，便赶紧回应：“好的好的。”
程豫安很快地说了声谢谢，便联系张蕙嘉。
“喂。”
听见这几天第一个熟悉的声音，差点让程豫安哭出来。
“程豫安？”张蕙嘉听出他的声音，很惊喜：“你在哪里啊？这两天我都联系不上你。”
程豫安叫她姐：“我这两天一直被蚁人关着。”
“蚁人？!”张蕙嘉急了：“那你现在呢？”
“我现在在溧水，”程豫安道：“我现在刚跑出来!”
张蕙嘉立马反应过来。
溧水，还没出R区。
“你现在先在那个店里，哪也别去，”张蕙嘉语速极快，一边说一边下楼：“我在溧水有同学，我联系他接你一下，还有关你的蚁人在哪里？”
程豫安直接在电话里给张蕙嘉报点。
张蕙嘉第一时间就转告给安险处的人。
因为他们来就是看着张蕙嘉“软禁”的，所以他们就在客房。
他们一开门，就看见张蕙嘉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怎么了？”
“程豫安、程豫安前几天被蚁人绑了，就是我之前报案的，找的人就是他。”张蕙嘉语速依然很快，因为刚跑下楼，嘴里还在喘气。
“他现在在溧水，蚁人应该还来不及转移，你们快去上报!”
“可是……”
介于之前张蕙嘉之前“报假信”的事，他们表现得都很犹豫。
可是张蕙嘉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张蕙嘉又把刚刚的电话拨过去 ，听见程豫安的声音后，她把话筒怼在其中一个人的耳朵旁边：“千真万确!你们信我!”
“我是程豫安，蚁人就在溧水，我刚刚才出来——”
那些人听见程豫安的声音，认出他了。
便不再怀疑犹豫，立刻联系特行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