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慈从剧痛和眩晕中醒过来。
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拘禁室。
他想找石谦毅，但是叫了好几声石谦毅的名字之后，自己才反应过来石谦毅已经被带去总部了。
一种无力感吞噬了他。
他看向自己手臂的那个针眼。
他跟石谦毅打了一样的针，再往后，程豫慈会像石谦毅一样。
昏迷，头痛，掉头发，出现幻觉……
到最后连句话都说不清！
程豫慈不想这样。
如果这样的话，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不甘心。
他才熬出头，程家的产业才落到他的手里，他还没来得及享受。
他这样想着，拖着两条受伤的腿，爬到拘禁室的门口。
他刚一张嘴，喉咙里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他在彻底昏迷之前，听见何辛哲和皖南年说的话。
好像是什么单羽，什么精神病院。
程豫慈心里无端地揣测：
那个叫单羽的人会不会也受到过这样的迫害？
这样不推都不合理。
因为他们说：
“单羽现在在精神病院还是老样子吗？”
“过两天让他陪着单羽去。”
何辛哲说的让他陪着单羽去。
更深层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单羽的人就是被蚁人害得疯了。
可是现在因为石谦毅的事，试验的事都停了。
程豫慈更接触不到更多的人了。
自然这些话都传不出去。
程豫慈心里蔓延起绝望，这让他连手举起得都觉得万分沉重。
不过万幸，今天是聂星值班。
因为收了张蕙嘉的钱，聂星在生活上很关注程豫慈。
他心里也记挂着程豫慈。
于是他便借着送饭的有头来看程豫慈。
他拍拍程豫慈的肩膀，有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程豫慈嘴巴抿着。
聂星不能知道太多，知道太多了会被蚁人盯上的。
聂星被蚁人整了，到时候程豫慈想联系外界都难。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聂星：“单羽是谁？”
聂星一愣：“你问他干嘛？”
程豫慈：“你回答就好了。”
聂星想了想：“之前的神经病。”
“特行局还招神经病？”
聂星赶紧摇头。
“单羽可厉害了，他原来是研究处的，他写的论文还上过几次帝国周刊，之前还扬言说研究出地城的脑控秘密，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忽然就疯了，还到处派发传单，因为这，还被季局打了一拳。”
蓦地，程豫慈想起之前自己刚来特行局的时候。
何辛哲眉飞色舞地跟他讲一个学士疯了的故事。
程豫慈心脏疯狂跳动，声音都有点嘶哑：“那他派发的传单是不是关于脑控那方面的？”
聂星点点头。
程豫慈拳头打在掌心。
对上了，逻辑上对上了。
母脑控制是地城资源良好分配的基础，也是良性运转的前提。
这么重要，当然是居于地城地位的核心。
而楚岚笙还想靠母脑控制侵占资源，当然不允许反制母脑的东西出现。
所以谁要真的研究出来了，谁就会被做掉。
单羽能研究出脑控那方面的东西，又锋芒毕露，当然会被楚岚笙盯上了。
如今他和石谦毅也是，手里有元浦给的反制图纸，楚岚笙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就算被销毁了，程豫慈和石谦毅也知道在特行局谁是蚁人。
被当成威胁除掉那也是合乎情理。
程豫慈想到这里，便呼了口气。
聂星被程豫慈问得不知所以。
“怎么了到底？”
“没事，我就问问。”程豫慈现在说话声音很淡：“我感觉有点头晕，你能帮我弄点药来吗？”
聂星点头：“没问题。”
程豫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等聂星走了之后，程豫慈回床上休息，还把休息的西叫了过来。
程豫慈叫他查最近两年的帝国周刊。
接着西说：“确实有单羽这个人。”
单羽年少有成，从高中开始就参加国赛，得过好多奖。
后来直接保送到了跟特行局对口的高校。
甚至大一的时候就有特行局的人来找他签合同。
但是他也锋芒毕露又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后来参加工作离开学校以后，就没几个人理他了。
这也是关于他疯掉查不出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疯得很突然。
程豫慈感觉有必要查查这个人，而且觉得单羽一定知道什么，便问西：“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个精神病院吗？”
西：“我查查。”
不一会儿，西就查出来了。
在R区的漯城，苌凌市。
可是现在程豫慈完全都接触不到人，根本就查不了人。
西看他一脸难办的样子，就直接说：“找你相好啊。”
程豫慈立刻会意。
西说的是张蕙嘉。
张蕙嘉现在因为他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程豫慈就是因为信息接受吃的亏，而张蕙嘉没有新的信息接收，再怎么查也是原地踏步。
相互配合非常重要。
程豫慈赶紧道：“那你再帮我传个话，让她找找单羽。”
西点点头。
程豫慈打算提前反击，再不反击，他和石谦毅就要被蚁人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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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蕙嘉听了西过来传的话，立马就站起来。
“我马上去那个精神病院。”张蕙嘉一边说一边发消息给李探：“现在就去苌凌。”
她的目光又落在西身上：“你也来。”
西：“好！”
张蕙嘉的行动力特别强悍。
快速分配人手的时候很干脆利落，什么人继续在这里盯着谭言言，什么人跟着她去苌凌，什么人联系苌凌那边认识的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还有你，”张蕙嘉干脆利落地收拾行李。
此时她现在已经订好票了。
西看见她问自己：“你到时候怎么过安检？”
西回答得很自然：“安检检测不到我，你把我放进你的行李箱就行。”
张蕙嘉半信半疑，重新把刚关上的行李箱打开：“那你进来吧。”
“好嘞！”
西跳进去，看着张蕙嘉把行李箱合上。
在外面的张蕙嘉，转头让保镖拎着他的行李箱。
借着她又看到一边的木敬责。
“谭言言要是回心转意了，就立刻给说，不管什么时候，知道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