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冬了,外面的雪下得大,又安静,让人感觉很温馨。
自石谦毅回来后,他跟程豫慈编到了一个组里。
“你啥时候写完啊。”石谦毅看着程豫慈编辑的文档,问他。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他俩了,很安静。
“快了。”程豫慈没抬头,说道。
“那我给你泡杯茶去。”石谦毅说,惦着程豫慈的杯子去打了杯水。
回来后,石谦毅拿着元浦送他们的茶叶泡。
不得不说,元浦送的茶叶真的很好,礼盒里六罐茶叶,现在被他俩干的就剩两罐了。
石谦毅不太会做空间管理,桌上乱糟糟的,只能是把茶罐单拿上来,在自己的鼠标垫子上加茶叶。
当石谦毅把茶罐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原本在罐子下压着的礼盒内衬坏了破了个口,同时褶皱起来。
石谦毅想把它扯平,但是手是湿的,水洇在上面。
他没在意,但是内衬下,有墨水似的东西反过来染在内衬上面。
石谦毅有点疑惑,把手擦干净,掀开那层茉莉绿的内衬。
“怎么了?”
这时,程豫慈手头的活好了,看石谦毅在桌子后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便好奇地走近。
他看到石谦毅捏着一张纸,更好奇了。
石谦毅抬头看着他,临说话前吞了口唾沫:“元浦的信。”
程豫慈一听这话,直接就心脏沉入谷底。
他们辞呈都交上去了,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些事牵扯上。
程豫慈和石谦毅现在是彻底服了,尤其是到了那时在地城看见楚岚笙,那是服了个大气。
程豫慈问他:“写得什么啊?”
“他说他可能压制不了楚岚笙多久了,希望我们可以帮他忙,到时候楚岚笙不加节制地利用母脑,希望我们可以阻止。”
石谦毅言简意赅,看着那封信,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他俩都是快辞职的人了,还能管啥啊。
程豫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向那封信,说的话都有点结巴:“不是,我们,我们能替他干什么啊?”
石谦毅又从礼盒内衬和板子之间掏出一张大纸。
两人展开一看。
是一个仪器的图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程豫慈看得头痛:“这是什么?”
“他们的母脑反制器械图纸。”
程豫慈:“……”
烫手的山芋,还不好接盘。
石谦毅:“服了。”
“那现在怎么办?”程豫慈问他。
石谦毅问了其他的问题:“咱们的辞呈是什么时候交上去的?”
“上个月。”
“一般从递辞呈到正式辞退,是两个月。”
“这种东西放哪里都不安全,”石谦毅盯着图纸,“现在又有内奸,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而且我现在也不方便上交。”
因为现在的石谦毅,已经不是处长了,不能随便找季凌钧或者方时音。
“等辞职以后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再联系季凌钧。”石谦毅说:“现在先把它藏好。”
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别出什么岔子。
程豫慈想,默默地看着石谦毅把图纸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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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还在飘,积雪的厚度光看着就让人发冷。
但室内很温暖。
燕青从床上慢慢醒过来,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何辛哲在旁边做文件。
她将手伸出去,搭在何辛哲的手上。
撒娇道:“好不容易请回假,你再躺会儿呗。”
“不行,”何辛哲说:“事太多了。”
燕青的手臂爬上何辛哲的胸口和脖子:“哼哼……”
何辛哲抬手把她的胳膊拽下来,看向她:“你饿吗?”
“饿,”燕青笑着说:“吃你。红烧,清蒸,还有油焖。都来一遍。”
何辛哲笑笑,不理她。
燕青见何辛哲不理自己,便抓住被子的边边罩住他。
燕青一字一顿:“不、许、看、别、的,只、能、看、我。”
何辛哲故意装作一脸嫌弃:“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好看是吧?”
燕青拧了他一下,痛得何辛哲惨叫出声。
她是个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主,接着又亲了亲他的脸。
但何辛哲拒绝:“你放我出去。”
燕青态度坚决:“不放。”
“你不放?”何辛哲非常狡黠地笑,支起胳膊偷偷在燕青耳边说悄悄话:“你要是不放,那我就……”
“——滚!”
燕青一脚就把他踹下去。
何辛哲还在一丝不挂,燕青都没眼看,扔下去条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就当是何辛哲的遮羞布了。
燕青嘟哝了一句:“讨厌。”
随手她拿起何辛哲的电脑:“你还要竞选副处啊?”
“是啊。”
何辛哲此时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坐到床边。
“我感觉你没戏。”燕青撇了撇嘴,说道。
“那总得试试。”何辛哲说,语气里带着点不甘心:“万一就好了呢。”
“你还看不出来啊,上面那儿就是要压你,”燕青说,似乎是替何辛哲打抱不平,咕哝道:“习仁哪一点比得上你啊……”
“上面选他肯定有一定的道理的。”何辛哲辩解道。
“那这次选副处,你可得要表现得特别好。”燕青说。
“我也想,但是现在都不许去地面了。”何辛哲说:“机会很少。”
燕青几乎是立刻说:“你得创造机会啊。”
何辛哲内心疑惑。
“那怎么创造啊?”
燕青笑道:“组里不就俩啊。”
何辛哲心里咯噔一下。
燕青说的是石谦毅还有程豫慈。
在何辛哲还在呆愣的功夫,燕青像水蛇一样缠上去,伏在何辛哲耳边说悄悄话。
何辛哲皱着眉头听完,立刻大惊失色:
“怎么会?!”
燕青抓住何辛哲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拽坐在床上。
“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那要是找不到呢。”
燕青信誓旦旦:“不会找不到的。”
她眼珠子又是一轮:“你还可以把他们的辞职进程加快,局里撤离了他们的档案,这样他们被定罪的时候身份就是危害公共安全分子了。”
何辛哲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燕青语气里有点淡淡的骄傲:“我消息灵通。”
“可是……”何辛哲于心不忍,也同时感觉哪里怪怪的。
“哪有那么多可是,我是你对象,我能害你吗?”燕青打断他的犹豫:“现在多少眼睛都盯着他们呢?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时机啊。”
一旦程石两人被查中,何辛哲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石谦毅是你大学学长,你舍不得,”燕青继续说:“那难道风险要被感情凌驾吗,你又不是替他工作的,你是替局里工作的。”
放心大胆地干吧,你是为了局内的安全;放心大胆地干吧,你是陷害程石二人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