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慈的情况如今并没有那么严重,虽然中间突然有恶化过,但从整体上看,还是呈积极方面发展的。
至于工作方面,局里那边的态度是让程豫慈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放假回来了再说。
这让他轻松很多,有很多闲功夫的时候,他还会去医院二楼的室内花园散心。
可是有时候,他会突然想起那个恐吓消息和飞来飞去快得像要撕破了空气的激光刀,往往就是在这时,他的心沉下去,心眼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他有时候坐在病房床上真的很想时间就此凝固。
去接程豫安的前一天,他收拾了东西离开医院回家。
重新回到家里,程豫慈发现屋子一片整洁,没有临走前乱糟糟的迹象。
他把给程豫安的新年礼物堆放在沙发上,客灯的暖光灯打在包装盒上,吸引着注意力。
把程豫安从学校接回来后,冷清的家变得热闹起来,烦燥和焦虑也被抛开放在一边。
吃过晚饭后,程豫慈躺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看烟花的程豫安。
程豫安似乎是看厌了,重新坐到沙发上,喊他朋友上号打游戏。
程豫慈并不喜欢打游戏,只是在旁边看,没几分钟觉得没意思,就回里屋了。
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就在前几分钟意识神游里,程豫慈无端意识到那个恐吓信发出者或许不会止步于此,他不想坐以待毙。
他打开电脑,打算找历害的黑客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恐吓消息发出者找到。
程豫慈庆幸那条恐吓消息到现在没有被自己删除,还有一点蛛丝马迹。
只要找到靠谱的人,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程豫慈坚定地想,甚至还有点志在必得。
找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靠谱的黑客。
“帮我找个人。”程豫慈迫不及待的打出这句话,并发了出去。
“加急,价格可谈。”他又在第一句话后面补上了一句。
“行,加急6500,没问题的话把那条消息截屏发给我。”对面那人回复。
程豫慈把恐吓消息截图,并点进去那个发出者的账号主页,由于发出者是匿名发送,所以账号上面除了一张头像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信息。这让他不禁怀疑,是否能将恐吓消息发出者查出来。
“这样够吗?”将那些截图发出去后,程豫慈补问了一句。
“绰绰有余。”那边的黑客回复。
那边的回复斩钉截铁,这让程豫慈也有了几分自信,让他感觉马上就能抓到那个人是谁。
“可能会有点晚,你稍等一下。”过了不久,那边传来消息。
守在电脑面前的程豫慈立刻回复了一个“行”。
像是即将尘埃落定,程豫慈安然地坐在电脑前,等待好消息的降临。
如果能查到,那么就会有进行精准打击的目标,他或许就可以有目的地做一些防护措施,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像案板上的鱼等待灾难降临,敌暗我明,反抗的机会实在太少。
其实在这之前,在激光刀事件发生后,他心里己经粗略地猜到是蚁人了。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那条消息跟激光刀事件毫无关系。
“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地址,请一并发给我,价格可加。”程豫慈敲击键盘,向黑客发送消息。
黑客此时没有及时回复,这让程豫慈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他正在查呢,程豫慈安慰似的想,强行压下这种不好的感觉。
“查不了,这单我不接了。”
猝不及防地,这条消息随着提示音响让程豫慈心里咯登一下,内脏像被人从身体里掏出来扔进了谷底。
“为什么?”他急切地发出去,那种失落让他有一种失重般的感觉。
像是不想跟他扯上半毛钱关系一样地,在那条消息发出不到5秒内,那6500返还给了程豫慈。
“你找别人吧,反正我查不了。”
“那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查到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系统提示程豫慈:双方非好友关系,请先添加其为好友,然后才能正常发送或接收短信。
程豫慈恼火又迷惑,一拳捶在键盘上。
刚推门进来端着一杯牛奶的程豫安被他吓了一下,有点瑟缩地走近他。
“怎么了?”他问程豫安,尽管他己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但语气中还是带着点生硬。
“牛奶热好了,就拿来给你喝了。”程豫安说,把牛奶放在程豫慈桌子上的时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嗯,”程豫慈现在气得微微发抖,又怕再想这事情绪控制不了,意识上岔开话题,“跟同学打完游戏了?”
“时间太晚了,就没继续打。”程豫安说,嘴唇微微张合,犹豫了几番,接着说:“哥,刚刚怎么了?”
“……”程豫慈心不在焉,鼠标在屏幕上乱点。“遇上点事,心烦。”
程豫安没有再往深里问,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
程豫慈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这事就闷在心里。
“这两年不太平,你没事别瞎乱跑,乖乖待在学校。”程豫慈突然说。
“哦。”程豫安乖乖地应和,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圈,看程豫慈情绪缓和了点,见缝插针地问:“我听班上人说要打仗了,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程豫慈扭头看他,“早呢,就算要打了,也有人往后缓。”
好死不死,谁乐意打仗啊。
“哥你就是干这个的,你给我讲讲呗。”程豫安摇了摇他的肩膀,“就当听故事。”
“不讲,”程豫慈坚定地说,这涉及到他签的保密条件了。
“那就只问一个:真的有‘蚁人’吗?”程豫安问他。
“有。”程豫慈说。
不止有,还光临过咱家。
“那你遇到过吗?”
“没见过。”程豫慈面不改色地说谎。
“没见过那你说有。”
“你不也没见过还信了我刚说的话?”
“……”
“我不管,我上高中以后就考隶属特行局的大学,上完直接分配,我也能像你一样进特行局工作。”
“你敢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程豫慈立刻说。
他知道特行局是干什么的吗,他知道这个工作多危险吗。程豫慈一阵无语:跟个愣头青一样库库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