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笙现在灵力全无,就连寿元也消耗得所剩不多,要是没有刚才那一托,不知得摔成什么样。
“活着真艰难。”
“嗯哼,只要活着就艰难。”
“但是……”魏拙稳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伸出手看着上面的储物戒,心绪万千。
嘴张了又合上,千言万语,最终只发出声轻轻的叹息。
她把因果扣回腰间,从储物戒里掏出一瓶丹药,打开后朝着顾方笙嘴里塞。
一颗一颗的,小心翼翼,企图让其恢复一些。
但她忘了,人失去意识后,是不会自主吞咽的。
魏拙看了看,又重新把药抠出来,冥思苦想。
张易水抱着锈剑,有些不耐烦她这无视自己的举动:“你到底想不想活?”
“想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
“不想说。”
“你——”张易水被气笑了,“还真是个奇葩。”
刚才还有着想做操刀鬼的脑子,怎么现在怎么这么愚笨了?
这片的修士到现在已经被定住了半天,身后的龙开始堆积。
等会儿,如果它们选择强攻,这脆弱的法阵,呼吸之间就能破开。
可能是魏拙嘴里那还未说出答案让他觉得有价值,所以停留。
亦或是心有不忍。
张易水最终还是出手帮忙把法阵给暂时稳了下来。
顾方笙的脉搏平稳,应该暂时死不了。
魏拙蹲在地上看了一眼许仪那里,又看了看四周,手里捏着半黏的丹药湿哒哒的,若有所思。
张易水见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没忍住甩了个大逼斗过去:“我耐心有限啊。”
“要不,您走?”
“你他妈?!”
这小丫头,真的是!!
之前她破境的时候,问她怎么选的。
她说她得吃饭去了,不理自己!
现在兽潮来临法阵要破灭的时候,又给她求生机会。
结果这货拿丹药去怼一个重度昏迷的人,又不理自己!
这这这!
张易水捏着手中的剑,骨头嘎嘎响。
他真是好久没动过这么大的气了。
“您不走?”魏拙仰头望着张易水,然后再次迎来一个大逼斗。
“信不信我弄死你?”走你奶奶个腿。
“信!”
“……”
果然,修为高了,手劲也大。
不过也把自己打清醒了。
此刻她脑瓜子嗡嗡的,直接原地坐下:“要不聊两句?”
张易水:“……”
口是心非的老头,气呼呼坐下。
现在看来,这老头也不坏。
魏拙笑笑后,低头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又掏出七八个瓶子:
“哎呀,我可太想活了啊。
不过,人这一生靠的最多的,只有自己。
所以在您来之前,我可都准备好了。”
她指指那些丹药瓶:
“我想着,如果不行了的话,我就带着我那几个朋友一起想办法往后撤。
人家修为高的,我没法比,但是我还有这些丹药。
总比同阶段的修士跑的更快一些。”
“而且,我们小队的人,在同龄人里都很厉害的。
在那些大能对妖兽的尽力阻拦之下,活下来不难。
所以我才说,您还不如不来呢!”
张易水抱着剑,神色变了变:“你——”
魏拙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都是烂透了的。
这些丹药,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从这兽潮里留下来的呢。”
她望着那几个圆润的瓷瓶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