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做什么都可。”似看穿他心中想法,云溪“贴心”地提示道。
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带点暧昧的暗示。
宋以舟心里暗骂她不正经,冲她甩了下钥匙,“殿下再见。”
说着,走向房门打开,看到门外候着的阿青抽了抽嘴角,返回。
他就知道,云溪没这么好心。
床边的云溪单手抵着太阳穴,笑:“陛下可真是迫不及待。”
宋以舟烦闷地扔给她钥匙,“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
云溪上前搂他入怀,吻了吻他的额头,提醒:“只要陛下安分乖巧,臣会一直听从陛下。”
半晌,他主动坐在她身上,撩开衣袍。
喘息间,他放软姿态,“明日我想…出去,可以吗?”
云溪弯弯唇,笑得温柔宠溺,“当然。”
卑微乞求就是驯服的第一步。
第二日。
宋以舟如愿以偿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朝堂之上,黄袍穿戴,群臣参拜。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仿若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右下方懒倦靠在檀木椅上的玄色身影却又告诫他不是梦。
宋以舟平了下心神,缓声开口:“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王丞相向前一步,话是对宋以舟在说,目光却死死盯着居坐在檀木椅上的人。
“陛下,臣疑摄政王殿下有谋权篡位之象。”
云溪翘着唇,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言:“陛下,臣也疑王丞相有投敌卖国之象。”
王典德震怒,“少信口雌黄!”
云溪看了眼身侧候着的阿青,阿青会意,走到中间跪地献上一份折子。
“陛下,这是王丞相与大梁通信之证。此前陛下前往江城治疗水患,王丞相私自找上大梁使臣,此后多有通信。”
云溪幽幽感叹:“王丞相别有异心呐。”
王典德涨红着脸为自己辩解:“陛下这是污蔑,这是污蔑!臣未曾与大梁有过任何通信,还请陛下为臣查明真相,还臣一个清白,莫要让小人张狂!”
云溪歪头低笑,小人?
是在说她吗?
“朕自然是信爱卿的。”宋以舟表情淡淡,没什么情绪,让王典德无端感觉到了几分阴冷。
自宋以舟从江城回来,他就逐渐察觉,这个少年已然不受他控制了。
不,不对。
早在许久之前,扶持他上位之时。
他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宋以舟远比他的几位姐弟兄妹难对付。
只不过那时,他无其他选择。
“可是这白纸黑字。”宋以舟笑了下,“王丞相觉得朕很好骗吗?”
王典德慌张跪下,“陛下,臣无以。”
他的跟随者连忙求情:“陛下,此事……”
未等他继续,另一位大臣上前叩首。
“陛下,臣启奏,王丞相结党营私,搜刮民财,家中儿女作恶多端,曾当街杀害十余人,只因没向其跪地磕头。”
宋以舟冷眸眯起,“查,此事属实王氏全部杖杀。另,王丞相暂押入大牢。”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
侍卫一左一右带走王典德,肃静的朝堂落针可闻。
宋以舟幽幽扫过刚才为王典德求情的人,眸光渐深,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笑意。
“江南水患,朕派人送了大量的赈灾物资,到达却连个米粒痕迹都未见,众爱卿可否告诉朕这是何原因?”
“陛下息怒。”
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越发显得那坐在檀木椅上的玄色身影瞩目。
他尽力忽视那道炙热滚烫的目光,扫过众臣,淡声开口:“户部尚书,杀。”
声音与人头齐落地。
众臣脑袋更低了,生怕下一个到自己。
云溪手持剑柄,血液顺着剑锋往下滴落,染红地面。
她勾起唇,抬眸看向宋以舟,明亮的双眸灿若繁星,像是在向他求夸奖。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宋以舟眼神闪躲,不去看她。
又接连处理了几个不老实的大臣,威慑目标达成,宋以舟无兴致面对他们。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以舟独自来到御书房。
桌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他揉揉眉心,将奏折移到一旁,看向柳倾,“七皇女救下了吗?”
柳倾点点头,“皇女殿下如今待在启芸宫,性格被丞相养得有些许懦弱了些。”
“找两个细腻贴心的侍从,不要怠慢。”
“是。”
宋以舟拿起最上面的奏折查阅。
侍卫走进来禀报:“御史大夫求见。”
御史大夫是他的人,王丞相倒台他出了很大的功劳。
只是他进门进来一直犹犹豫豫,看上去忌惮着什么。
宋以舟看不下去,“李爱卿有话直说。”
李怀仁深呼一口气,“陛下,您在治理江城水患期间,夷平将军临走前给臣留下了这个。”
他将一封信送上前。
宋以舟疑惑地打开,看清信封内容后脸色微变。
“此事真假?”
“臣不敢欺瞒陛下。”
“可还有第四人知情?”
“没有了,只有陛下,夷平将军和微臣知情。”
宋以舟不作言语。
李怀仁苦心劝阻,“陛下,莫要感情用事……”
宋以舟神色疲惫,抬手,“嗯朕知道,你先退下吧。”
御书房门打开,李怀仁见到门外的云溪吓了个半死,连忙作辑参见。
云溪没理他,径直走进去。
宋以舟没将那封信藏起来,不加遮掩地放在桌上,只淡漠开口。
“真假?”
云溪随意瞥了眼,也没拆开,无谓地笑了笑,“真假陛下自有判断不是吗?”
她走到他身前抱起他放至桌上。
两人四目相对,宋以舟盯着熟悉的眉眼,心情复杂。
信封里是她和大梁国的书信来往,长达十年之久。
她根本不是什么摄政王。
不对,她是。
她不仅是权倾朝野、百姓爱戴的摄政王殿下,她还是大梁国的……
太女殿下。
潜藏十余年之久,当真不易。
宋以舟垂下视线,嗓子干哑得厉害。
“瘟疫一事,与你有无关系?”
她夜晚消失,第二日全城近一半人感染瘟疫。
如果真是她干的,那属实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