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舅你想好了,那就明天去和刘家说清楚,不过现在外头不太平,去刘家也是说这事,你多带点人以防万一,我让大壮和王叔跟你跑一趟。”
秦封已经预想到了,刘家大姑娘进门后鸡飞狗跳的日子,所以他准备要是婚事不吹,他就给二舅母上眼药,一直说到她动摇为止。
不过好在舅舅舅母和表哥清醒,用不着他,省了事。
不然他还没有干过这种事,第一次干还有点怪好意思的。
“我不跟你客气,老王和大壮我就借走了。”文二舅理所应当的点头。
又冲着文大舅说:“哥,明天你也跟我跑一趟,对了,把青河也叫上,青江还没议过亲,就不叫他了。”
“行,没问题。”
等到大舅和二舅吃完饭离开,秦二伯都没说他上午上山是因为何事。
现在只有秦大伯、秦二伯和秦封还在堂屋里。
他记挂着晌午没吃什么东西的栗哥儿,见他二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主动挑起了话头。
“二伯,你早上坐了半天没吭声,这会儿也不讲话,你到底有没有事找我啊?”
秦大伯好似猜测到了什么,看了眼弟弟,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秦二伯上午是要看文二家是怎么决定的,这会儿他看完了,文家人也走了,他自然要说。
毕竟他家的事和文家又不一样,悦哥儿和周家儿子是正式定过亲的。
这个世道对哥儿和姑娘本就不宽松,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悦哥儿嫁给周沽,但是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虽然这样也免不了被议论,但是总比什么借口理由都不找一个,直接上门解除婚约吧。
那到时候流言蜚语都要压死人,虽然他活了几十年不太在乎这个。
但自家哥儿自己清楚,年纪轻没经过多少事,哪里抵得住。
他这个当爹的虽然大大咧咧,该考虑得事情还是要考虑周全。
悦哥儿受委屈比他自己挨骂还让人难受。
“昨天去文家那个媒婆,也来我家了……周家儿子…出了孝期…婚事……”
秦二伯把周沽出孝期,准备娶悦哥儿进门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刘家大姑娘是嫁女儿要求高聘礼,我听二舅你这话里意思不太对,这周家要什么?莫不是要高嫁妆?”
秦封猜测着让他二伯忧心的原因。
毕竟他二伯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有话当场说,有脾气当场发。
今天也难为他忍了半天,等到人走完了才说,那么让他顾虑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结合他说的周家要娶悦哥儿,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周家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咋知道?”秦二伯诧异的盯着秦封,莫不是夫郎找过他了?
秦封:“……”
秦二伯的心思摆在脸上,秦大伯都觉得没眼看:“你都这么说了,就差说明了,谁还猜不出来似的。”
“也对啊。”秦二伯挠挠头,想到周家他又生起了气:“秦封你是咱们家读书最多的,你说说周家这事做得对不对,反正我是不打算让悦哥儿嫁给他了”
“我呸!什么玩意儿,还看不上我家哥儿,当初要不是他那死鬼老爹和我有交情,我才不会同意悦哥儿嫁给他呢!”
“媒婆已上门就转告周沽他老娘的话,说什么荒年,年景不好,相信我们也是体谅人的,不会要高聘礼,一二两银子有个意思就行。”
“转头又问悦哥儿嫁妆多少,说周家可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儿夫郎嫁妆少了,他们在镇上的街坊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三十六条腿是必须要准备的吧,压箱底的银子最少也不能低于十两,山里的蘑菇干货也不值钱,多装几麻袋看着也好看。”
“最后说他们在镇上没地种,怕悦哥儿嫁过去吃不习惯,想吃家里的菜,就一旬送两三次就行,不用太多,最好鸡鸭肉水都送点,毕竟村里啥都有,送少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觉得文老弟说得有道理,刘家老汉摔断腿是上天在阻拦,我看这周家死老头子死了,也是上天在给我预示呢!”
“正好死在定婚期前头,可不是死的好嘛,不然悦哥儿嫁到他家,也不知道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他还嫌弃我悦哥儿是村里人,我还害怕他和他爹一样死得早呢!真他娘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