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归和楚既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向脸皮薄的楚韶禾……那脸色，简直面如黑炭！
“看我干什么？”楚韶禾冷冷地开口。
“没、没事。”
楚既成挠着头，打算‘哈哈’一声敷衍过去，谁知楚韶禾听了以后更生气了，跟个冰块似的不断释放着冷气，企图把旁边的两人都冻死。
“很好笑？”
“……没！！！”
“哼，王妈——纱布口罩给我。”
在一听到医生说出“瘟疫”这两个字的时候，王妈就连忙让人备好了口罩，此刻听到大小姐要用，她自然是要双手奉上的。
不过奉归奉，她到底还是担心的，于是嘴上也闲不下来了:
“大小姐，您可得小心点！这瘟疫厉害得很——一下就能传染！要是您被传染上……”
“放心吧，王妈。”
“……嗐！”王妈擦了擦汗，只能在门外提着一口气看着他们的背影。
楚司归自然是冲向了爱尔兰的病床，楚韶禾则站定在戚婉玉的面前。
她缓缓撩开帘纱，只看见戚婉玉烧的面色通红，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楚韶禾弯下腰，把耳朵贴近了，才听见她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字——水。
楚韶禾皱着眉去拿水，心里想着:
那些佣人都是干嘛吃的？怎么之前就没个人给她喂杯水？她嘴巴都干的脱皮也没个人照看？！真是没用！
楚韶禾拿着茶杯走了过来，却发现苏婉玉根本没张嘴！于是她控制力道掐着下巴把戚婉玉嘴巴张开，留出一个小缝，然后一点一点地灌水进去。
可楚大小姐哪里做过伺候人的工作？她已经尽力小心，却还是不小心把水撒出来了些，淋湿了领口。
她压下燥火为苏婉玉擦干了水，然后又换了块干净的手帕沾湿了给苏婉玉润了润唇。
门口，楚既成还在与王妈交谈着。
“她们怎么会染上瘟疫？”
“老爷有所不知啊，嗐……前段时间来了不少逃难的，他们途中没有食物，只得吃些腐烂的生肉，喝些肮脏的污水，于是就得了瘟疫。”
“一开始大人其实并没有症状，只是有些体质弱的小孩发了烧，被送进了红十字医院……您知道的，爱尔兰小姐不就在那当护士么？”
“那戚小姐呢？”
“这戚小姐啊，也是个善人！听到爱尔兰小姐说医院有许多小孩不识字，就主动来医院帮忙，带着纸笔教那些小孩识字，这一来一回接触的久了，自然也就染上了！”
王妈的话，楚韶禾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她立刻联想到了那次戚婉玉拒绝楚家的医生给她看脚，却又独自偷偷跑去医院。
……她本以为是戚婉玉不愿承她的情，现在看来倒不是这样了。恐怕她根本不是去医院看伤口，是到医院教那些小鬼识字去了。
——伤口都没好，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她冷哼一声，心说这人可真够蠢的，但转念一想——这人脚受伤好像是因为给病倒的她买甜品。
至于那甜品……她好像没尝一口？
她眼光流转，想看她脚上的伤口，却发现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她虽然有点不爽，却也不可能做出撩开被子瞅瞅的动作，于是她面色更差，在心中一个劲地抱怨——这佣人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全让他做了！
楚韶禾抱臂靠在墙边，居高临下地看那皱着一张小脸的戚婉玉，有些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这个“戚婉玉”，似乎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软弱如她，竟也会想去守护别人吗？
本章完